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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顶天立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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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州城临江而建,经历火攻、土攻的破坏之后,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江水倒灌,淹没大部分区域,只在东北角还剩下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包括两段城墙、一座城楼和十几处院落。

一片安静,连猫狗的叫声都没有。

里外的一座山峰上,慕行秋在静静观望,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接近卓州城,他察觉到城外布置了大量的复杂法术,他空有一身法力,却不记得使用技巧,没法躲开符师们设下的重重禁制,所以原路返回,从符临那里要来一些符,现学了祭符之术。

两次到来的间隔不到一个时辰,卓州城内外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道路、房屋都被土攻破坏得不成样子,就连慕行秋脚下的山峰,也矮下一截,唯有城池东北角保持原样。

慕行秋不想硬闯,他的承诺是来救人,不是杀人。

他祭出一张纸符,三只飞蛾扑扇着翅膀向卓州城飞去,速度虽然慢些,但是非常隐蔽。重新飞来的路上,慕行秋已经检查过所有符,大致猜出每张符的用途,他有一种感觉,这些符似乎浪费了许多法力,颇有改进余地,但他现在只能祭出符原有的法术。

三只飞蛾互相警戒,绕过符制造的无形禁制,在安全的地?方它们会加快速度,以正常昆虫所不具有的速度飞行。

慕行秋背靠一棵树站立,祭出另一张配用纸符,闭上眼睛,脑海中轮流浮现三只飞蛾传来的场景,还能指挥它们转变方向。场景不是很清晰,仿佛蒙着一层纱,加上夜色的影响,景物更加朦胧。这让拥有天目的慕行秋很不习惯。

他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改进一下符,让它们能够发挥出全部力量。

隔着门窗缝隙望去,卓州城内完好的房屋里关着数百名凡人,每间房少则三人,多则十余人,他们显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对待,个个都显很惊慌,有的握着神像祈祷,有的抱在一起哭泣,有的呆坐不动。

飞蛾没找到看守。所有房门都没有锁,只在外面贴了一张纸符,被关押者却没有一个试图逃跑。

慕行秋操控飞蛾转向城墙,仍没找到看守的下落,佟为宾声称的几十名符师一个也不在。

一只飞蛾升到城楼上,终于看到了符师的身影,那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头上戴着八重冠,站在一只四足方鼎面前。正用一支朱笔在鼎身上涂写。

鼎高一丈左右,四足直接浇铸在城楼的铜制地板上,表面刻着符图案,笔法遒劲。显出几分狰狞,周围摆放着高矮不一的凳子,放便符师上下。

八重冠以朱笔涂写新的符图案,或大开大阖。写出的符有如斗大,如精雕细琢,好像在写蝇头小楷。

慕行秋对符认识不多。飞蛾传来的景象也不清楚,因此不知道符师具体在做什么,只是大致猜出他在加持四足鼎,那些朱红色的符写完之后逐渐渗入鼎身,不留丝毫痕迹。

符师写完一面鼎身,将笔墨放在附近的一张桌子上,接连祭出三张效果不明的纸符,稍事休息,重新拿起朱笔,托着墨盘,走到鼎身的另一面继续写符。

另一名年纪稍长些的七重冠符师走上来,问道:“皇甫先生,怎么样了?”

八重冠放下刚刚举起的朱笔,不悦地说:“还能怎么样,这不是正写着的吗?顶天立地符需要时间,刚才又是山崩地裂,又是天降飞石,根本没法写嘛。”

“嘿,我不是来催你的,只是告诉你一声,老军堡的佟为宾很长时间没有传回信息,前方怕是有变。”

“我的任务就是写符,有事也是你们先挡着,跟我说有什么用?”这位皇甫符师写符的时候岿然不动,平时的脾气可不好。

七重冠嘴角抽搐两下,不敢当面发作,说了一句“随你”,转身要走,突然伸手抓住一只飞蛾,慢慢松开手掌,看着飞蛾化成灰烬,冷冷地说:“速度挺快,原来已经到了。”

皇甫符师对这件事却不在意,提笔道:“血墨快要不够了,明日天亮之前必须补充到位,还有,别把这些人吓得半死,我要的是‘顶天立地’的气概,不是贪生怕死,墨源的情绪会直接影响符的效果。”

“血墨会有的。”七重冠冷淡地回道,手中已经接连祭出三张符,通知其他同伴,并寻找敌人的下落。

砰的一声巨响,显然有人撞破了城外的禁制,皇甫符师握笔的手微微一颤,险些在鼎身上写出无用的一笔,脸上露出怒容,“郑天源,该你出力的时候别偷懒,拉你进来不是为了看热闹。”

七重冠符师郑天源神情更加阴沉,但是不敢造次,皇甫符师地位比他高,而且正在书写至关重要的符,就算是九重冠的大符师也不敢得罪此人,他只能隐忍,祭符飞起,前去迎战闯入者。

一只飞蛾被毁,慕行秋正通过另外两只飞蛾观察情况,听到砰的一声,用飞蛾看不清,于是从树后转出,以天目向城池望去,只见守缺和十名圣符军已经飞到城边,看样子是要硬闯。

慕行秋所在的位置远离官道,守缺等人根本没看到他。

守缺飞得太快,闯破禁制之后又飞出一段距离才停下,自己先吓了一跳,立刻落在地面的废墟上,翻身跳在十人身后,“你们去问问慕……飞电在不在城里,说话客气一点,跟他们说咱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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