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峻溪收到府学的紧急书信,告知了纪氏,说是府学里出了人命官司,他得去一趟。纪氏答允,白彩云厚着脸皮嚷嚷着没去府学看过,于是便跟着二哥一起去了。
一路上,白彩云看出自己二哥有些担忧,他不知道是谁死了。白彩云也理解,这几日,他与姜惜雪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日日花前月下,心中只有她,哪有功夫关心那些世事。
思及此,白彩云趁机问道:“二哥,昨日惜雪姐姐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白峻溪问道。
“答应嫁给你啊!”
“她答……你这个小妮子,管你什么事儿,你啊,赶紧跟着娘亲学好女工就便好了,你看惜雪绣的一手好女工,绣珍禽异兽活灵活现,百花虉草清静淡雅,简直是巧夺天工。”
见二哥如痴如醉的模样,白彩云嗤嗤笑:“嘻嘻,惜雪,惜雪,叫得多亲热啊。”
白峻溪见自己说的过头了,羞赧甩袖:“你……我懒得跟你计较。”
见二哥如此,白彩云心中明白,他们两人啊看来都是心悦彼此,只差拜堂成亲了。
马车行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京兆府的府学门口。
门口一座朱漆六柱木牌坊耸然而立,上盖黄色琉璃瓦,雕梁画栋,彩绘华丽。只见牌匾上题着“京兆府学”,大门楹联写着“惟楚有材,于斯为盛”。字体圆劲润道,笔法舒展流畅,刚柔相兼,气势恢宏,风格古朴,令人肃然起敬。整个牌坊颇为气派。
白彩云随着二哥进入里面,里面还真是建筑如云,房屋精舍排排栋栋,亭廊小轩、拱形长桥、小湖、样样俱全。这个府学可是攴京城内重要的祭孔、教学的场所,建筑壮观瑰丽自不可说。
但见府学内庭院微风清幽幌,余日照青林;收光渐窗歇,穷园自荒深;绿池翻素景,秋槐响寒音。
“这府学端的好风景。”白彩云赞道。
要是在这儿足于溪流之间,听流水潺潺,闻颂书朗经之余音,可谓是惬意极了。真和现代的大学一般无二。
听二哥说,这次中举的学子都可以进入礼部直辖的国子监进行更高层次的学习,并自由选择学习类别。二哥喜文,打算进入书学,像父亲一样为官入仕。
两人来到某处讲堂。
学官早已在此等候,见学子们三三两两地来到,面色沉着,只端坐在讲案边,手执一本古籍翻看。进来的学子们都一一安静地寻到自己位置,坐下翻看书籍。
白彩云坐在二哥身边,四处张望。
这个讲堂非常宽敞,四周窗户皆开,微风袭来。书案坐垫皆是黑色,讲台两边各摆放一张高足花几,上面各摆了一盆紫薇盆景。
不多时,学子们陆续来齐。
跟着最后一位学子进来的便是府尹贾大人、少尹宁大人和若干衙役。宁仲青见到了白彩云,略一点点头。
学官与府尹互相拱手行礼,由学官先开口说明:“诸位,昨日凌晨,本府学一学子在城中烟雨阁被人割喉致命,死状可怖。现,京兆府府尹贾大人亲审此案,怀疑此事为其他学子仇杀,故而,今日麇集各位前来。”
说罢,底下一片哗然。
学官大人侧身礼让贾大人,后者走上讲台。
贾远兴整理一番仪容,上前道:“诸位莫慌张,本官也只是奉令责查,如无愧于天地,按实说即可。”说罢扬扬手,随即有若干衙役提了纸笔,在隔壁的一处小间坐定。
“好吧,现在诸位都按顺序进入那处小间,会有人单独问一些问题,问完问题即可回家了。”贾远兴道。
学官行礼告退,贾远兴拦住他:“学官大人且慢,您先请去小间一会,职责所在,请勿怪罪。”
学官大人一笑:“自然自然。”
时光流逝,渐渐讲堂里面等候的学子们愈来愈少,轮到了最后一个人便是白峻溪前去。白峻溪摸摸白彩云的额头,语气温柔道:“乖,在这儿等二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