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又能贵到何处?
他有一种感觉,招摇宫与居士宫相差绝不只是这么一点点。
这其中一定有巨大的差异。
那位仙人究竟所求为何?
李斯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缓缓走向了自己老师荀子的房屋。
“当!当!当!”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谁?”
荀子的声音沉稳而睿智。
“老师,我是李斯。”
“进来吧!”
房屋之中,整洁而纯白,如玉如雕。
室内中央,座位上荀子轻轻倒了一杯水,然后继续落笔写着自己的文章。
李斯进来之后,也并不言语,恭恭敬敬的侍奉在侧。
直到荀子将写完了这一卷书简之后,荀子才抬起头来。
“何感?”
“太阴学宫所求必大。”
李斯低头拜道。
荀子笑了,他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站起身来,推开了琉璃窗。
道道光辉照入了楼台之中。
荀子望着远处那雄伟至极的太阴学宫正殿道:
“所求不大,安可有如此手笔?”
“堪舆万国寰宇图,又岂会无故放出?”
“那位仙人所求是真正的天下,乃至于更大的宇宙天地。”
“此地当可比之禹皇九鼎,日后必然为天下所争。”
“至于争斗至于何等地步,便要看那位春秋仙人欲论何道,欲讲何道。”
说到这里,荀子顿了顿,他转身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自己这个徒弟什么都好,但是太痴迷于权术之法、名利之道。
实在不是能够传之儒家学问之人。
想到这里,荀子叹了口气道:“李斯,汝从师吾五载矣。”
“吾知汝志不在儒家之学,故传汝帝王之术。”
“如今大秦必兴,汝若有志,当观春秋先生之徒,日后其必大秦帝王。”
李斯闻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尊,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很感谢自己的师尊能够教授自己,即使自己没有能够继承儒家之学,师尊依旧悉心传授。
可是,他李斯有自己的志向。
望了望已然暮年的荀子,李斯最终一拜道:
“弟子,谢师尊!”
男儿少言,非不记恩仇也。
皆是千里恩义皆赴行动之中。
历史之上,荀子晚年入秦,难道就没有李斯之因?
荀子负手而笑道:“汝毕竟是吾之徒也。”
“徒弟有名,师长岂不有荣?”
而此刻,在荀子隔壁,一位中年人持子而立。
左手持白,右手持黑,落子如飞。
黑白杀的难解难分,最终黑子以微弱的差距胜了白旗。
放下手中棋子后,中年人摇了摇头道:
“王诩道兄,如此盛世,岂不可惜!”
“这十九道自道兄而去,天下何人可与吾对弈?”
“而现在这世间也多一位真正的仙人,也真正多了一位无敌国手。”
“吾绝非其对手,若是道兄尚在,或尚可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