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魏国公府。
“你娘的行径,实在古怪。”徐三瞪着夏瑜。“她逼你出门赚钱,让你不赚着钱就别回家。当时我就觉得这不通情理。不是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现在看来,她是故意赶你出家门,怕你牵涉到她今后犯下的案子中。”
夏瑜眼眶通红。近年来母亲为了弟弟的病,脾气渐大。对他经常喝骂,喝骂之后常常又是场痛哭。
白棠怜悯的望着他道:“我到她常去的药堂问过。赶你出门前,她已经断了你弟弟五六日的药了。”
夏瑜大惊:“什么?”弟弟就是娘的命根子。娘竟然断了他的药?
“你弟弟患的病,全靠那些金贵的药吊着。”白棠叹息,“她赶走了你。又放弃了你弟弟的命,瞒着你搬家。如果我没猜错,她这是在——”
徐三打了个响指:“弃驹保帅。”
夏瑜震惊又茫然:“你们……说什么呢?我娘……为了保护我?”
“一定发生了十分危险的事,令得你娘为了你,不得不放弃了小儿子的性命,又以身犯险杀了蔡百户!”
夏喻捂着脸:“我娘没跟我透露过任何消息……”
元曲来报:“三爷,沈捕头求见。”
徐三咦了声:“钟大人够意思啊。还派沈捕头跟咱们报备?”
沈捕头并不是简单的知会他们钟大人的调查结果。
“大人说,抛尸桑园,是为了嫁祸练公子。所以,请练公子好好想想,您到了北京后,有没有得罪过军部的人?”
白棠苦笑:“真不曾得罪过人哪。”
沈捕头笑道:“那么,大人让我带句话给您。蔡百户的两个亲兵可能就是凶手。他宅中看门的老头,知道些内情。”说毕,就拱手告辞了。
徐三诧异道:“这算什么事?钟大人不好提审那两个亲兵,难道连个守宅的老头儿都没处下手?”
白棠沉吟道:“是担心顺天府的人被军部盯着,下手反而会害了那老人的性命吧。”
徐三听得心中一动,笑道:“有法子了!”
风平浪静小半月,白棠得到消息。蔡百户的亲人已赶到京城处理他的后事。准备运送他回老家安葬。
至于那老仆是本地的孤老,没了活计,只好回到自己冰冷的宅中艰难度日。
这天早晨,老人开门,正要外出时,迈出去的一条腿突然又收了回来。
门口的青石板上,结了厚厚一层冰。
难道昨晚自己倒洗脚水时泼在了石板上?
他烧了热水浇在冰上,等冰化开后迅速拖干石板上的水。
第二日早起,他特意先查看了门前的石板——没有结冰。
但是,怎么觉得石板表面有些模糊泛白?
他摸了摸石板,结果入手一片滑腻——蜡!
竟然是蜡!他后背泛凉。
昨日早上的冰还能安慰自己是洗脚水。可是今天的这层蜡,怎么也不可能是它们自己滴上去的吧?!
好歹毒的人哪!用冰不成,又用蜡来害他!
他心中大吓!
砰的声关上门,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