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年少还可以说不懂,现在他也长大成人,对于男女之情也亲身经历过了,知道这种感情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也没有什么是非对错的。他作为晚辈,当然不能干涉长辈们的感情,但作为徒弟,王枫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肯定他是向着自己师傅的嘛。
他自然希望师傅跟宁云倩误会冰释,和好如初,而不愿意瞧见师伯跟宁云倩之间的亲热之状。季天笙跟他的感觉也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心里也是很别扭,不但自己尴尬,也替师兄王枫尴尬。饶是他聪明过人,遇到这种事也是毫无办法,话说老辈人没正事,他们做晚辈又能怎样?
只得悄悄的退到客厅坐着,任由两人从默默无语,又到哭哭笑笑,最后疯疯癫癫的都颓然大醉……他们两个的酒量都甚为豪迈,但是今晚两人喝了一瓶酒,竟然就都醉了,可见醉人的未必是酒,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王枫喊来林小美和惠美,将醉成一团泥的宁云倩扶回家里,又将师伯抬到了客房,伺候他睡下。哥俩儿这才又重新坐下,就着残席,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当然还是季天笙喝酒,王枫喝茶。
季天笙将师傅的来意都说了,王枫听了也甚是感动。没想到师伯虽然对自己冰冰凉凉,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如此认可,甚至亲自将天笙带来托付给自己。兄弟终于团圆,这是大好事,王枫心中高兴,但是师伯和姑姑宁云倩这两位可怎么解?反正他是解不开。
季天笙也刻意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将晚上遇到闻香门全十三的事情跟王枫说了一遍。那个拄拐人才是真正的全十三,也就是犬养十一郎的孙子犬养大健。此人生性狡诈多疑,几乎从来不以门主的身份出来见人,都是找一个替身代替。
之前被宁云倩杀死的全十三,还有季天笙在饭馆里看到的那个全十三都是假的,他只是习惯的隐在幕后。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很少,所以多年来他的真容都是一个谜。当年闻香门的人惹了长孙沉疴,被这个煞神杀了一个七零八落,可是犬养大健却安然无事。只因长孙沉疴也不知道他竟然是一个小儿麻痹的患者。
王枫师傅还有淳于春树之所以知道他们闻香门的底细,还是因为王枫的师祖当年跟那个犬养十一郎之间有点渊源,具体是什么交集,是恩还是怨,王枫就不得而知了。但两家没有什么来往却是真的,事实上,当年师傅说起这个门派也不过就是一言带过而已。
今晚犬养大健的真容被淳于春树识破,依照他的脾性,当然是要想办法杀了淳于的。只是淳于认得他,他可不知道淳于是什么人,否则大约也不敢贸然放肆的。王枫和季天笙说起他的时候,他已经带人寻找到了淳于和季天笙的住处,只是派人进去后才发现早已人走楼空鸟。
不出王枫所料,犬养大健和闻香门的人来到白川,的确不是专程来找长孙沉疴寻仇的,那只是意外所得而已。知道当初那个大魔头已死,犬养大健表示很欣慰,这个人一直是闻香门的心头大患嘛,当天犬养大健甚至破例喝了一杯清酒表示很盛大的庆贺呢。
但是他还没有高兴太久,就得到了自己派去追踪长孙沉疴后人的手下都无端失踪了的消息。意识到小小的白川市里还是藏龙卧虎,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最可怕的是自己后来又派去东山寺追踪的人也都失踪了,这令他更是惶恐。
当即打定主意,赶紧办完正事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眦睚必报可不是犬养大健的性格,他既不是什么老虎也不是什么饿狼,而是一只阴狠狡诈的野狗。能咬就会扑上去咬一口,能咬死当然更好,咬不死他就会选择逃跑,绝不会蛮干。
话说野狗报仇,十年不晚,就算对方是一头狮子,也总是有打盹或者生病的时候,只要时机合适,报仇还是很容易的。反正对于闻香门来说,找人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他当机立断,抛开了此事,加快了办正事的速度。
晚上在饭馆里约见的几波人都是日本来的杀手,而杀手的目标则都是那个共启会的叛徒小野英夫。闻香门出卖情报的传统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也愿意花费一笔不菲的款子来向他们购买。闻香门的人声名狼藉,恶行累累,但是有一点,他们的情报是绝对准确的。
这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所以在情报交易这件事上,他们的信誉口碑那是极好的。犬养大健虽然在华夏活动,而且名义上也是华夏的一个门派,但却也跟日本的各界都有丝丝缕缕的联系。尤其是日本的各大极道组织,联系尤其亲密。
这次得知共启会发布了对王枫和小野英夫的无界限追杀令后,犬养大健马上就嗅到了铜臭的味道。马上组织人来到白川,展开了对小野英夫的追踪,他之所以亲自前来,那是因为他也想要亲手抓住那个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