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坐在这处发急,恨不能追出去再细细叮嘱他一番,过后又反过来安慰自己,
“锦衣卫办案自有一套,他才行不久,人微言轻,说不得他们那镇抚使根本不会纳他之计!”
这厢正在乱想间,外头落英与苗姨娘已是将韩缦抱了回来,
“三姐儿,这外头风冷,怎得还开着窗?”
苗姨娘过来关窗,又催促着韩绮上床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便有人马自南门出了城,一路顶风冒雪又往那青州城赶去,待到了淄河店时还歇在了那一家店栈之中。
那客栈掌柜的见了卫武与王大虎便笑道,
“老哥哥与小哥儿又光临本店了!”
转头又瞧了瞧霍逊等人,见没有熟面孔便问道,
“前头几位客官又走旁的镖了么?”
卫武笑着点点头应道,
“掌柜的给我们几间上房……”
掌柜的笑眯眯从柜后头转出来,亲自领着众人上楼,一一安置房间,转头又吩咐小二的备饭菜,仍旧有那一大钵的羊骨头汤,众人坐在楼下厅堂之中用饭,卫武问那掌柜的,
“掌柜的,如今你这生意如何?可还有人来收平安钱子?”
说起这事掌柜的立时笑容满面,
“说起来这事儿还要亏得我们衡王殿下,前头派出王府的侍卫上山剿匪,将一干山匪全数歼灭,从此以后我们青州再无匪患了,我们小老百姓终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众人一听互视一眼,卫武与王大虎暗自冷笑,
“这衡王贼喊抓贼,反倒凭此来赚取名声,真是当了女表子又要立牌坊!”
众人吃罢了饭,各自回屋,卫武与王大虎回转屋中,正要叫小二取热水来烫脚,却听得房门被人拍响,王大虎过去打开,有人在门口道,
“老王,大人叫你们过去!”
师徒二人过去,霍逊正与几人说话,见得人过来,便招手让二人坐下,开口说道,
“听掌柜的所言,前头因着打草惊蛇,衡王已是收敛了行迹,这一回想再抓他把柄便有些难了!”
有人应道,
“大人,衡王即有异心,必不会安于现状,日子一久必又会露出马脚的!”
衡王为何与山匪勾结,自然便是为了敛财谋事,除非他从此偃旗息鼓再不妄动,若是不然必定还会有所动作的!
有人也是点头道,
“说得极是,大人,我们只需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想来衡王必会按捺不住的……”
霍逊听了不置可否,心头却在苦笑,想起临来时牟指挥使所言,
“陛下龙体日渐虚弱,隐隐已有天崩之像,太子又在年幼,幼君上位,藩王异动,陛下深恐江山不稳,社稷有变,必要在短期之内铲除隐患……你可是明白其中道理?”
霍逊忙应道,
“指挥使大人所言,卑职明白,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的本份,卑职此去必会想方设法寻出衡王把柄,严惩逆臣贼子!”
这话说白了,就是皇帝觉着自己时日无多,怕太子以后上位,年纪轻轻压不住下头群臣,便想趁着自己还在时,为儿子扫清道路,铲除障碍,因而他们并无多少时间静待衡王先动,需得锦衣卫自己寻出衡王的把柄来!
不过衡王在青州盘踞多年,多年经营下来,不单单地方各级官府都已被他收卖,便是在民间百姓口中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贤王,且现下金成裕又打草惊蛇,想再将蛇引出来难,引蛇出来之后,想寻出把柄,杀蛇便更难了!
霍逊想到此处开口道,
“我们今次乃是奉命调查衡王不法之事,若是干等着他动作,只怕一年半载都要呆在青州了,这一回还要想法子寻个口子入手才是!”
有人应道,
“大人,即是衡王与地方官府有勾结,为何不从青州府衙门入手,想来只要施以刑法不怕人不招供的!”
霍逊闻言摇头,
“今上仁德,严令锦衣卫不可无证入罪,若是真要这么做了,陛下那处必要降罪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默,即是不能将人抓过来严刑拷打,想要慢慢追查,也不知查到猴年马月了,卫武听到这处,清咳一声道,
“大人,卑职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霍逊听闻眼前一亮,
“有话尽管讲来!”
衡王这事儿倒不是说查不出来,却是需要时日,如今陛下最缺的便是时日,若是衡王来个龟缩不出,一年两年的没有动静,他们便要耗在这处了,若是有法子引蛇出洞,自然再好不过!
卫武想了想道,
“大人,唯今之计我们若要引蛇出洞,必要寻个饵来引蛇……卑职之计便是……”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了出来,霍逊听得连连点头,
“好计!此计倒是可行,只……”
他瞧了瞧王大虎与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