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听了叹气,
“这不过是父母的一厢情愿,你又如何能当真!”
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待得自己年纪渐大总归有人上门提亲的,难道但凡人家上门他都要去打断腿么?
她却不知卫武当真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
卫武到此时神色才是真正缓了下来,紧挨着她坐下,又嫌不够贴近,索性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身子一歪坐到一旁,韩绮便顺势到了他腿上,韩绮如何肯让他这样抱着,刚要挣扎就被他紧靳了腰肢,头重重压在了肩头上,如此一来二人立时紧紧贴在了一处,气息相闻之间,他眨眼时长长的睫毛竟能扫过她腮边,韩绮立时脸上绯红,转过脸去躲开,只白皙的颈间却露了出来,卫武趁机把脸凑了上去,
“你……你放我下去!”
韩绮连脖子都红了,卫武只作充耳不闻,反倒在她颈间又蹭了蹭,哼道,
“这么些日子不见,三小姐便不想我么?”
韩绮咬唇忍着颈间酥麻应道,
“你……你虽说人未过来,这东西却是没有少送,我……我想你做甚么?”
无事便让癞痢头他们送些吃食,又或是坊间搜到的孤本书籍,即不显眼却是正投了她所好,他显是用了心的,韩绮日日见了东西如何会想不起他来?
卫武更是不满,
“这东西能同人比么?三小姐见着东西便不想人了么?”
说着却是用鼻尖拱了拱她小巧的耳垂,韩绮面上都快要烧起来了,结结巴巴道,
“见着……见着东西便……便想起人了!”
卫武听了这才满意的放过她,身子向后仰靠在车壁上,双手却还是牢牢扶着她的小腰,
“三小姐要心里想着我才是!”
韩绮见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不放,看架势恨不能上来咬上一口,生怕他看着看着又要凑过来,忙岔开话头问道,
“你这几日在锦衣卫做得甚么差事,可是辛苦?”
卫武应道,
“倒是有些忙乱,皆是因着前头审衡王的案子,牵连出不少人来,兄弟们前头捉拿了不少人犯关入诏狱之中,我回去后便一头扎进诏狱之中跟着霍大人提审犯人……”
说起这事儿来,一来是霍逊看好卫武,二来又是指挥使大人有吩咐,霍逊便有意提携卫武,每日里带着他在诏狱里,用尽各种手段审问犯人,卫武在一旁观摩倒是开了不少眼界,学了不少东西。
只却实在辛苦,锦衣卫有规矩,但凡参与审讯之人不得离了北镇抚司半步,更有知晓机密之事诸人连诏狱也不能出去,每日三餐都是由人送入,需得案子了了才能出来。
卫武跟着一帮子臭汉子关在里头十来日,好不易得了空出来,浑身上下便是自己闻了也要泛酸水,连忙赶回家中从头到脚洗浴一番,正自一面伏桌大嚼一面寻思去见三小姐时,却听得癞痢头来报,
“老大,这事儿怕是不好了!”
“甚么事儿不好了?”
“三小姐怕是要被家里许人了!”
卫武闻言差点儿掀了桌子,这厢顾不得老娘在身后连声唤,拉着癞痢头就出了门,路上细细问来,原来是那不知死活的张家小子要求娶三小姐,卫武当时便想去寻那小子的晦气,只癞痢头劝道,
“这事儿乃是那柳条巷子里有人在传,但其中细节我们也未打听清楚,总归是与不是还是要问过三小姐才成!”
卫武这才强压了怒气过来寻韩绮,听闻说韩府里拒了婚事,心下稍安,却在暗暗道,
“那小子与韩家有亲,每日里进进出出大献殷勤,若是三小姐一个把持不住动了心思,我岂不是要凉了?必要想个法子将那小子弄走才是!”
心里打着主意,嘴上却对韩绮说起差事来,
“……这些个官儿别瞧着外头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儿,真要弄进诏狱里,在那刑室里不出三轮,嘴里甚么东西都能掏出来,慢说是任上贪污渎职干的龌龊事儿,便是三岁时偷了邻家的蛋都要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