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长!”主任一把扶住他,“不然你先去休息一下?”
苏副院长摆摆手,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走,紧紧跟着病床。
从高流氧到无创呼吸机,苏寒山的血氧眼睁睁看着上来了,可持续不了多久,马上又开始断崖式往下落。
“插管吧?”主任对苏副院长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苏副院长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一直站在苏寒山病床边没动。
主任便以为他要亲自给苏寒山插管,示意护士马上开始。
护士做好准备,他却没有动。
护士只好叫他,“苏副院长。”
“嗯?”
喉镜的镜柄碰到了他的手。
“可以开始了。”护士低声道。
“嗯。”他拿起器械,凝视着苏寒山的模样,伸向苏寒山的手却僵在了半途。一秒的凝滞,他将器械一放,“你来吧。”
而后迅速转身。
身后,响起主任拿起器械的声音,他耳边回响的却是多年前那个温柔而坚决的女声:我们都要活着回来,可万一,我说万一,那我们也至少要回来一个,回来一个,陪着小山成年。
他闭上眼,清亮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爸,我妈呢?”
“爸,我学医吧。”
“爸,我去山区了。”
“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