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烽的温泉水,终于在吕明生即将用磬的时候,送来了。
物流公司的态度,还真的不怎么样,不过人家解释得也有道理,“这么大的雪,能送得及时,那才叫奇怪呢,路上没翻车,已经不错了。”
大黑咬人的事,已经过了几天了,死活查不出什么眉目来,吕明生的心,又有点淡了。
店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不过可以感觉出来,经了执法队打狗一事,相邻的几家业主,对吕明生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敢情小吕是美国人啊?大家日常见面嘻嘻哈哈的,怎么没发现,这里住着的是外国友人呢?
吕明生从这件事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起码他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一具很不错的挡箭牌,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拽出身份来说事的。
但这身份,还是不宜张扬,万一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真让人追查到美国去,也未必就妥当。
执法队的那几位,倒是把这里当家了,没事就过来遛遛,招风耳刘二伟还试图同大黑搞好关系。
但大黑记仇,虽然不咬他,但绝对不搭理他,它可是记得自己差点被扛走,还有主人被打的事情。
被畜牲记恨上,还真不是什么一时半会儿能摆平的,大黑不会讲人话,无法沟通。
“你要会讲人话就好了……”吕明生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电话响了,来电话的是王丰。
王丰是个画家,青年画家,中央美院毕业,才华横溢,风流谐趣,但命运多舛,为人又仗义疏财,日子过得比较清苦。
不过,这也算是艺术家们的一大怪癖,好像越是有才的,日子过得反倒是越乱七八糟。
总之,王丰的性格和生活,几分潦倒几分癫狂,颇有一些吃了五石散的魏晋狂人风范。
前几天,吕明生打电话给他,问肿瘤医院的事,这家伙回答说,护士他倒是认识两个,但都属于欠了桃花债的那种,不方便联系。
不过这厮也说了,还是可以帮忙打问一下,给他点时间就好。
“哈,老王,事情有眉目了?”
“呃……”王丰先打个磕绊,才慢慢解释,“嗯,差不多了吧,回头领你过去,对了,我这儿有点小事,麻烦你帮忙问问……”
最近,王丰的日子过得不太景气,手头有点拮据,想让吕明生帮他卖些画,或者说,帮他找个人把画处理了。
王丰能拿得出手的画,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吕明生知道内情,这厮最好的画,不是送给女人,就是送给朋友。
只是,王丰开了口,吕明生也不好意思不帮忙,脑子一转,就想起一个画商来。
电话一打,可巧,画商还真的就在通城。
这也好理解,通城的文化气息比较浓,也颇有几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和书法家,画商在这里呆的时间都不会短。
那就见面商量呗,在他的撮合下,第二天下午,王丰和画商见面了。
可惜,谈了几句,画商站起身就告辞了,原因很简单,王丰带来的画,实在太少了,只有二十来张。
按说,王丰是小有名气的,但画商才不管你这个,画太少,没有包装价值!
画商出手,通常都是大手笔,小于一两百张,那谈都不用谈。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画商的概念,他们买的,不止是几幅画,而是一个人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