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饭么,小心?”学姐过来问了一句。
“不用了。”心咧了咧干涩的嘴唇。
巴麻美十分担忧地看着这女孩。
她已经不吃不喝地守了一天多,一直没合过眼。
巴麻美五味陈杂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似乎亏欠这个床上的少女有点多了。
她的生命是井用自己的手臂和半条命换回来的。
她的托大,使她尝到了成为魔法少女以来的最大的苦果。她很想劝那妹妹吃饭,可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拉不开她。
她跪坐在那里,像是守灵,除了回家给井拿了衣服以外一步也没挪过。
“那好吧,我先走了,如果想吃饭的话,外面餐桌上面有。”
“嗯。”少女这么回答。
“对不起。”心的耳根动了动,听见学姐出去前又这么说。
又。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学姐每次来到这个房间退出去的时候总会悄声地道歉,似乎不这么做她的内心就会遭受酷似炎狱的刑罚。
她的内心一直在煎熬,愧疚如同春蚕啃噬树叶一样一点点地咬她。
愈是具有责任感的人就愈是内疚。
巴麻美其实也是个玻璃心,只是一直装作成熟大姐姐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依靠她。
可她究竟是一个在成年线上下徘徊的少女,她的内心一旦卸下伪装,就只是如同琉璃一般易碎。
心似乎看到门外的餐桌上满是食物。
心没说什么,等待学姐轻轻拉上门,她又把目光移向床上的少女。
穿过树叶的金色光芒照射到井的脸上,在剔透的阳光下甚至能看到粉嘟嘟的脸上的绒毛。衣物是她从公寓里搬来的姐姐的睡衣。
那与其说是姐姐的睡衣,不如说是从前自己穿剩下的。
姐姐一直拿着在自己用。
卡通的图样还显露出姐姐的稚气。
这么稚气未脱的姐姐救了自己好几次呢。
她轻轻地撩了撩姐姐的头发,黑发被心挑到耳畔。
井似乎梦到了什么东西,嘴动了动,咕哝了一下。
心的愿望一直都很明确,如同指南针一样坚定不移。她绝不会因为可能丢掉性命而退缩,哪怕需要绑以火柱,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愿望。
成为魔法少女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可能成为魔女,也不是问题。
至于死亡,那根本不需要考虑。
“可是我才不会像你那样啊,姐姐。”她笑了笑,“总有一天,我可以保护你的。”
心俯在井头上,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双手撑在井的脑袋旁。头发下垂,遮挡住了光芒。
井和心被头发所遮盖,宛如进入了幽深的密林。
心看着沉睡的姐姐,眼睛弯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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