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树在家里抱着抱枕无所事事。
怎么会这样呢?
美树一时也说不清。都说恋爱中的少女都是智商会直线下降。在恭介面前她似乎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就像是一个被牵线的木偶,平时轻微的腹黑和毒舌都消失不见,比起洋娃娃更加乖巧。然而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她双手把抱枕揉出各种形状,脸上冒出异样的红晕,然后一把抱住:“恭介……”
恭介让她乖乖地呆在家里,她毫不犹豫的照做,甚至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有。
嘛,本来也是,周末嘛,平时大街上车流湍急很危险,他担心自己也是当然的。美树为自己有一个这么体贴的男友而兴奋不已。
可是稍微有点不对的感觉。
怎么了呢?她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这么和谐又安逸的时光,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美树放开抱枕,向后一趟,四肢伸展成一个大字型。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成为魔法少女,然后得知真相,后来小圆又被拐走了——虽然被救了回来好像还是很麻烦的。
总之好像所有事情都挤在了这个月。
简直就像是舞台剧一样的变化,帷幕升起落下,所有的事件总是能在数十分钟内结束。
她又翻了两圈,还是感到不对。美树心里焦急不已,胸口闷闷的,双手在躁动着。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什么呢?
不安啮噬她的心脏,挑选她安宁的部分进食,直到吞没她的整个内心。人们总是在手上拿着遥控板的时候四处找遥控板,美树想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一种情况。
可这种莫名其妙的焦虑感并未困扰她太久,美树也没有患上什么无厘头的焦虑症。她忽然感到畏惧,就像是有人突然把她的头摁住让她跪在地上一般,这种更加负面的情绪将焦虑赶走。
不明缘由的畏惧,就像是某种奇特的存在突然降临,她作为一个更加低等的存在不得不以双膝跪地表示自己的敬畏。有如平民面参皇帝时那种不自然的恐慌。
她有些慌乱,想要打电话求助,可是她前不久才给上条恭介打过电话,上条恭介的手机一直关着机。她的内心的不安在这一刻悉数爆发,手指咬住手机的虚拟键盘,一遍又一遍地打着那个很早以前就背熟了的电话号码。
然而……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圈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圈内……”
“对……”
美树觉得自己如同被别人打了一闷棍,她猛然发觉自己好像被某个重大的事情隔离在外,无法知晓,无力参与。
有什么事情不知道呢?
美树望向窗外,从不知道多久开始,地面毫无征兆地地刮起了台风。玻璃被狂风吹得震颤,电视里的天气预报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突然跳出来这个地区有台风的报告。
难不成是,魔女?
那种没来由的畏惧还是横亘在心上,可现在已经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焦虑。她听到窗外的声音夹杂着一些奇怪的怒吼。雨声与风声并没能彻底掩盖住这声音。
那是一种奇怪的语言,任何语言学家都无法解释这是怎样一种语言,可是却连白痴都能领会其中的含义,这个语言好像直接绕过人们的听觉性语言中枢,完全违反了任何一种自然科学的常识。
她经常从井的口中听到这种奇怪的语言,这玩意儿肯定和自家的邻居有关。可若说这个低沉厚重的男声是由井说出来的,她打死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