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到安达曼岛,海安大队直接到了那面世界的布莱尔港地区。它位于安达曼岛屿的东部深水区,有一个天然的大海湾。
那条微笑的老海狼心里一直都在纳闷。
这些汉唐集团的人肯定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他们这一次竟然没有用自己领航,事实上,自己也是从没有走过这条海路。
以后还是小心些,这些人真是什么都知道……
到了那里,众人吊下小船,又卸下了必要的物资,直接泊运上岸,大概就选了一块高地,又是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所有的海盗也一下子都被放下来了。在那面的世界,这里也最早是流放罪犯的,现在,也就算是比那时早了些。
刚开始,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甄别他们的罪行,一定要先建成一个适合留守人员生活的地方,还要有安全性。
所以他们先干活,伐木,挖沟,运土,运木头,众水手都乐于当监工。
这还得挑一挑,全是高大威猛的明人水手。
至于说其它人,他们第一波次的任务就是打井和建起了三架绞刑架。
安达曼岛屿年降水量足有二千毫米,但是竟然缺少地表河流,这些当然限制了那些完全靠天靠自然的人种发展。
但是这个可难不住大明水手,会打井的大明水手竟有十之三四,特别是还有海安大队里的人帮忙,一打就是四五口。果然如孙瑜大队长猜测的那样,这个时空,地下水丰富极了,开挖了不到三米,就开始向外边冒,全是真正的淡水。
这个时空里,大明人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就是属一属二的,如果加上汉唐集团技术上的硬挺,那真是全无敌了。
安达曼岛上的土著到了20世纪还不会打井,这个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当然,这个也可以解释,当他们从这里登陆时,几天之内都没有见到土著人的原因。
这里的周边没有自然地表水,土著想上这里来,可能要自带淡水。
三架绞刑架是古剑山的要求,他要用它来立威。
海安大队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剑山竟然是个语言天才,他会葡萄牙语、阿拉伯语,竟然还会一些印度土语。
只见他吧拉吧拉的给那帮子海盗们说了几条规定,还是用不同的语言说的,自己说完怕自己忘了,还用沾水笔记了下来。
等他向孙瑜大队长汇报时,整个人都有些摇头摆尾了。
“孙大队长,我家的船主说了,让我一切听从您的命令,从现在起我就是汉唐集团的人了,但凡是有事情,您只管吩咐。
我呢,是这样想的,这个没有这规矩就没有那方圆,海外四方,天下一也。
我古站长订下的这些规定,我给您说说啊……”
然后他吧拉吧拉又说了一会儿。
孙瑜大队长听完后,皱着眉头说:“你这些规定,怎么全是直接和绞刑架挂钩,连个鞭刑都没有?”
古剑山站长仰天大笑了几声,说:“孙大队长有所不知,出来混的这帮子人,啥道理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还要说他们是人渣呢?”
孙瑜大队长心想,这货又来了,但是看在他能在这里工作十年的面子上,只好给他托了个桥,说:“为何?”
“他们就是认为自己做坏事不会被抓住啊,我的孙大队长。所以,犯了我的规定就是个死,他们绝对明白。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不管是他们白的,黑的,头发卷的,直的,你问问,他们哪个不知道是非对错?”
孙瑜大队长默默地伸出了大拇指,说:“算你狠,道理一点也不差,这道德至高点算是让你抢占了……”
古剑山站长又是仰天长笑,说:“想当初我在家乡的龙空茶楼里,常与那些童生们辩论,天下万事不过一个常理……”
说完这货跑到施工现场去指手划脚了,看样子,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说:“我心安处是故乡,我身安处,我就把它建成一个故乡!算甚!!”
孙瑜大队长马上把这货真的记在心里了,当十年站长太屈才了,这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新时代明人啊,我们就要这样的人呢。
人才啊,人才啊。
这时,他身边那条微笑的老海狼说:“不算啥,那个古剑山会的,我也是会一些,要不然如何能常年跑海?”
孙瑜大队长斜着眼看他说:“人家现在可是古站长,将来当个真正的主任也不好说。要不然,只会这些外语,也只是一个跑海的……”
那条微笑的老海狼此时心里有些酸,他说:“将来怕是一切还不好说呢。”
孙瑜大队长笑了,说:“一切都在计划中,哪怕是临时的计划,一切都是可知的,我们汉唐集团从不搞神秘主义那一套。”
那条微笑的老海狼不说话了,两个人现在正走在布莱港周边的银白色的沙滩上。
现在,这里还一无所有,全都是纯天然的景色。但是,汉唐集团的人相信这里一定会出现一个比那面世界更好的港口城市。
那银白色的沙滩上留下了他们两行带着防滑纹路的鞋印。
海风亲切地吹拂着他们的衣服,不远处的椰子树也在海风中摇曳生姿,不时,“咚”的一声,那是椰子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