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虏要来了,鞑虏要来了,他们见人就杀,大家快快往山上跑啊——”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话惹怒了里长,他因为剃发积极,所以几年前就任命负责这一带的税收等杂务,手下也是有七八个弟兄。
“这是何人在污蔑我大军?!”
他领着手下去找那个乱喊乱叫的人,这人真是不要命了!
那一个人似乎一会在东边喊,一会儿在西边喊,跑得还挺快,那个里长气疯了,就安排人手分头堵截,结果,大家分开后,谁也找不到谁了。
连这些人的家人都没有找到这些人。
突然又有人喊:“里长带着人先上了石梁山,大家都跟上啊!”
这镇子里的人全都糊涂了,这是如何一回事情?
里长原先是外地来这里的一个小混混,自从鞑虏来了后,他领着自己结交的兄弟,带头剃发易服,并主动帮助鞑虏维持,便赏下了这个职位,没有一年便置办了家业,结婚生子,小日子过得不错,当然,手下的人也沾些光。
若不是我大清,我如何能翻了身?所以他对天台县里的任何安排都言听计从,当然,自己顺手捞些也是正常。
所以这个里长在镇子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动不动就是称我大清,我大清的,吓得百姓无人敢惹他,一时间他在镇子里面竟比一些大家族还有地位。
若是里长都先带着人上了石梁山,那么我等也都跟上吧,绝大多数人都上了石梁山。
里长的年轻妻子抱着孩子大哭,喊:“如何会不顾及我等的性命?”
还好里长手下人的家眷人多,她们七手八脚地帮着她也上了石梁山。
环白鹤镇皆山也。
其中石梁山是最好攀登的山,那上面有砍柴。打猎之人走出的小路,藏下一个白鹤镇的人口那是绰绰有余了。
从嵊县到白鹤镇这一条线路,完全是曲曲折折的山谷、河岸道路,鞑虏的先头部队一到了这里,立刻警觉了起来,若是有埋伏,这里正是绝佳的地方。
他们一边外放三十里斥候,一边拉长战队,结果平安无事地到达了白鹤镇。
大家都放松了一口气,此时白鹤镇正是可以放松的地方,因为这时候中军传来命令,让他们在原地等待。
但是等他们到了白鹤镇后,发现竟然空无一人了!
“……%%¥#@!”
所有人都出离愤怒了,没有人我等抢什么?锅碗瓢盆吗??
大家想点着了这个镇子,但是又怕没有地方歇息,正是气恼万分时,有一个人来了,说是有机密大事要报。
领头的甲喇章京让传译把他带上来。
那人自称名叫郞华,举报这里的里正背叛我大清,将全镇人口都带到了山上,他也是上当受骗后带着家人上了山,但是后来发现不对,怎么可以在我大军过境时,逃离呢?
定是那里正投靠了海盗的势力才与我大清大军作对!
所以,我下山来举报!
一开始时,那领头的甲喇章京听到传译说是举报这里的里正,说他背叛大清,差点笑喷了,一个里正能如何背叛我大清?哈,哈!
但是听到他说这镇子里的人都在山上时,又是大喜,但是面上不动声色,说:“*……%¥¥##!”
那个传译笑嘻嘻地说:“郎华,你小子有福气了,弄不好主子能收了你当奴才——你可愿带人上山把那些与大军作对的人抓回来?”
郎华喜不自禁地连忙同意。
尽管这个镇子里的人都是熟悉山地,但是在有心人的引领下,特别是鞑虏们也恰恰善于走山地,很快,大部分人都抓回来了。
有趣的是,在一个山沟里还把里正和他的手下找到了,他们人人都被捆绑着,都是昏迷着,口中还堵着棉布。
这事情有意思了,那个甲喇章京从没有见过这样有意思的情况,他便着人将那个里正放开,然后浇水激醒。
看着眼前的情景,那个里正晃乎间好半天才弄明白了情况。
他大呼道:“奴才是被人陷害的啊,奴才忠于大清啊!”
那个传译过来了,“啪”,给了他一个嘴巴,说:“我跟着主子三年了,才当上了奴才,你乱叫个甚!当奴才,你也配!”
那个里正顿时老实了,把情况说明了,然后特别交待,他正要抓住那个造谣生事之人时,忽然头一疼,莫明的什么也不知晓了。
那个甲喇章京扫了一眼,便看到那个里正果然是头上有包,形状古怪。
甲喇章京咧嘴想笑,但是隐约感觉有些不安,可又想不到为什么不安。
这时,那个里正却开始怒骂郞华:
“你这个不要逼脸之人,如何来陷害忠良!定是先前我不收你当手下,你来嫉恨与我!”
“呸,你才是不要逼脸之人,你哪里算忠良?想当年你不过是外乡之人,新来此地,地无一垄,房无一间,现在竟能远胜于我!是何道理?!”
“我要打死你这个小人!”
“就是小人了,你来踢我啊?”
甲喇章京听得心头烦恼,高喝一句:“*……%¥##!”
两个人都被推了出去,一家十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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