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话时,努力维持温情,但妙妙仍旧从中听出来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妙妙慢慢松开手。
宁辰捏起的一颗心刚放下,正要起身,却不防妙妙又抱住她,手在她身上摸了摸,语带不解,道:“不对,夫君,我记着你明明脱了衣服……”
宁辰:……
忍不住心里骂了句脏话!
片刻后,宁辰:“为夫怕冷,倒水时又穿上了。”
真正脱了衣服缩在床下的替身小弧度吸了吸鼻涕,再次抱紧自己,是真冷啊……
妙妙哦了声,笑着道了句夫君你动作真快,然后大发慈悲,放宁辰去如厕了。
宁辰出了屋子,猛的呼出一口气。
她吹了会儿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又进了内室。
屋子里还暗着,妙妙侧躺着。
宁辰调整好情绪,轻声唤了她一声,妙妙“嗯”了声,隔着床帐道:“夫君,你回来了。”
宁辰应着她,一边摩擦衣料假装脱衣服的声音,一边伸手往床下勾了勾。替身小心翼翼往外爬。
宁辰后退,藏去书架后面。
没点灯,好处就是方便和替身交换,坏处就是看什么都只能看清一个轮廓。躲在书架后面的宁辰收回视线,想着,总算能成事儿了,不枉费她今晚折腾这么久。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男女交合的声音还没响起,她便听到了一声男子的痛呼——那替身是个倒霉催的,自床底爬出来时,踩到了茶杯碎片,痛的当场就喊了出来!
妙妙的声音急急响起:“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是了,屋里不可能有其他人,受伤的肯定只能是宁辰。替身缩回床下,宁辰同时从书架后出来,心一横,当机立断脱鞋踩上了碎瓷片,忍疼道:“我……我脚受伤了。”
屋子里的灯被点亮,下人们也被惊醒。
地面被打扫干净,宁辰的脚也被上药包扎好时,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宁辰躺在床上,疼的浑身直冒冷汗。下人退下去后,妙妙爬上床,伸手过来解她衣服,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奇怪,不是脱了吗?”
宁辰:……
黑暗中,宁辰面无表情的攥紧衣服:“夫人,我受伤了。”
妙妙笑了,道:“夫君伤的是脚,不碍事……”
宁辰:……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替身在床下抱着脚,瑟瑟发抖。
宁辰遭了罪,再无力气算计妙妙。为了躲开妙妙靠过来的身子,她悄悄后退,一动,脚底钻心的疼袭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宁辰的脸颊。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夫人,我疼,没力气了。”宁辰擦掉泪水。
妙妙听着她话中努力掩藏的哭腔和委屈,勾了勾嘴角,并不立即作罢,而是隔着衣服再摸了两把她束的平平的胸,才满意收手。
“夫君累了,那就睡吧。”
宁辰一颗心落回胸腔。
替身也一颗心落回胸腔。
呼,没事儿了,没事儿……
过了会儿,床上没有动静了。替身又冷又痛,大着胆子哆哆嗦嗦穿衣服。
“夫君,咱床下好像有耗子。”
根本没睡着的妙妙把好不容易忍着痛睡着的宁辰推醒了,详装害怕道:“我最怕耗子了,叫人进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