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真的要处死这个任胖子吗?”就在任安在狱中思来想去时,在临川城的郡府里,刚刚成为这里主人的蒙虎与李信面带笑意,心情很是不错。
李信神采飞扬,颌下花白的须然苍劲有力,看他的样子,甚至于比几个月前在长沙城时还要年轻了几岁。
时境不同,心情不一样。
连带着的,是整个人的气度迥然不同。
“老将军你以为呢?”蒙虎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答道。
“哈哈,你这是欲擒故纵之计,我想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再过一个时辰那号称岭南肥公子的任胖子就要投降了,我猜得如何?”李信大笑道。对于蒙虎,他有着足够的信心,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从这个年轻的后辈身上,看到了无可阻挡和锐气和勇气,看到了强烈的自信,看到了大秦军人的未来。
“老将军睿智,任安只不过是嘴硬罢了,他要是真豁出去了,又岂会被我们生擒,不过,这个人虽然贪财怕死,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还没有发现,有哪一个比他更嗜钱如命,更精于算计!”蒙虎微笑而答。
任安的过亿资财,着实是一笔让人眼红得财富,任安要是一死,这些财产自然成了秦军的军资,只是光有钱财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掌管还是不行,在这一点上,任安在商业上的精明正好可以好好的利用。
“不管怎么样,任安也是一个秦人,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而要想击败强大的对手,就必须聚拢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目视着影壁上那一幅悬挂着的岭南地图,蒙虎尽管脸上平静,内心却是思潮起伏。
塞关、绝道——,虽然暂时保证了岭南的安全,使得北方的各路反秦大军无法威胁到岭南腹地,但同时,弊端也是显而易现。
战乱带来灾难与恐慌,也会带来不可阻挡的流民迁移潮,其实,北方的大动荡对于岭南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可惜,赵佗只看到了不利的一面,没有看到有利的另一面。
流民的涌入虽然会带来动荡,但也能带来先进技术与文化的交流,岭南相对于中原来说,经济上落后太多,如果一味的闭关锁隘的话,只能带来更长久的落后,当然,关起门来图发展并不是不可以,但缺少了与先进地区的交流,纵算你自立自强的步子再坚定,也无法很快的从落后阶段赶超上来。
开放,带来的不仅仅是异变,还是腾飞的机会。
北方大地诸侯逐鹿,在未见胜者之前,塞关的岭南是安全的,在胜利者忙于疗伤之时,也是安全的,但当北方的巨人重新站起,持剑四顾时,岭南的天还会一样明亮吗?
答案不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