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元年的七月二十日。
南郑。
汉王府邸。
刘邦脸色阴阴的斜躺在榻上,怀里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婢,一只大手在丰满的胸口使劲的揉捏着。
自从樊哙出事之后,刘邦与吕雉的关系由原先的客套相待变成陌生人相逢一般,刘邦不去吕雉的屋子,他现在是堂堂的汉王,不再是一文不名的沛县亭长,自然不用再去看吕雉的脸色;而同样的道理,吕雉对刘邦日日宠幸小婢也是不闻不问,在她看来,刘邦这样的老流氓已经根本不值得关心了。
裂痕在一天天的冷战中加深,维系他们之间婚姻关系的纽带就只剩下了孩子,当然,还有未来可能的王位继承权。
刘邦现在忧心的,自然不会是这些个儿女情长之事,在他的心中,女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他有心,随时都可以招十个八个进来服待,就如怀中的这个只有十六、七的年轻貌美女婢一样。
他担心的是汉军现在的窘迫处境。三个月前,汉军进攻巴蜀的意外失利,这让刘邦陷入到了空前的孤立与被动中。在汉军内部,诸多附庸诸侯的不信任让汉军分崩离析,尽管刘邦采取封锁武关、武力瓦解的雷霆手段,却仍然不能阻止士卒们的逃亡。
同时,自从兵伐巴蜀失利之后,刘邦就无时无刻不在忧虑中渡过,秦军的勇猛与无畏,还有蒙虎在战场上的敏锐嗅觉都让刘邦感到了差距,甚至于他有时候在睡梦中都会惊醒过来。一个项羽,一个蒙虎,就如同两个梦魇,出现在他的梦中挥之不去。
内有患疾。背有芒刺,但这两样却无法拔除。这种痛苦别人体会不到。只有刘邦才有资格去享受。因为也只有他才是汉王。
再犹豫下去,就只能坐以待毙,严峻的形势迫使着刘邦不得不改变,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消失了多日的韩信出现了。
“貌不惊人,身手也不怎的。这样地人当真能助我成事?”这是刘邦第一眼见到韩信时的印象。
虽然印象不佳,但刘邦依旧笑脸相迎,摆出一副长者地和蔼可亲样子,与年轻狂傲地项羽相比,刘邦更久练人事。自然不会将轻视摆在脸上。当然,刘邦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张良就在边上陪着。
在历史上,张良在这段时间应该是在韩国担任丞相,并不在汉军之中,但现在一切又都不同,蒙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原有的秩序,尤其是四月间巴蜀一战的失利,让张良担负了相当大的压力,在刘邦危难的时候。他自然不能抛下朋友。
另外,张良的心里也对在另一条战线上让自己受挫的对手很是好奇,据他所知,秦国的主要力量都消耗在了关东战场上,要不然就是在咸阳被屠杀了干净,在巴蜀一隅的南方,秦国并没有出众地人物镇守,但是现在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
岭南秦军战力出众。这并不令人惊异,秦军精锐本来就应当有这样的水平,但疑惑的是秦军一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出众将领和官员,这实在令人不解。内心隐隐的,张良已经感觉到。他面前的对手绝对不好对付。
“禀汉王。大将军和信侯求见!”门外,报信的郎中大声的叫喊道。声音很大,这是要给刘邦整衣冠的时间,不然地话,张良见惯了或许不觉得什么,韩信可是刚来,对刘邦的这般做派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快快有请!”听到张良、韩信请见,刘邦一把推开女婢穿衣起床,这些天来,对于韩信的能力,他由起初之时的怀疑到现在的诚心佩服,不仅是他,就连汉军中如周勃、夏侯婴、灌婴之类的悍将,现在也对韩信心悦诚服起来。
“信将兵,多多益善,汉王则善将将,此不同也。”迄今,刘邦犹记得在校军场上,年轻的韩信指挥着千军万马征杀演练的情景,左、右、中、前、后诸军地配合如臂所指,分毫不差,这样的排兵布阵让刘邦等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