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过堂应讯,因为张德安已经脱离了杨戬的控制,故此又开始大放撅词,百般抵赖,又是恶意中伤保安堂无能,明明不是中的鹤顶红却偏偏说是鹤顶红,以此来招摇撞骗,获取名声,在知府拿出那鹤顶红质问张德安时,张德安却巧舌如簧,抵赖着大呼冤枉,说是确实是他的鹤顶红没有错,但是已经早早的被人偷走了,不知为何落在大人手里,反倒倒打一耙,说是先人遗留之物被人盗取,应该追查这盗取之人的罪责,只气的小青气喘呼呼的,一脸的不忿。正当众人哑口之时,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许仙突然发问。
“敢问张大夫,你所说的理由皆是出自我们保安堂无力解除鹤顶红之毒的基础上成立的,那么如果我们能够证明鹤顶红之毒可解,是否就说你敢认可是你下的毒呢?”许仙轻声问道,受伤后气息略有短促,而且有些飘渺,给白素贞使了一个眼色,白素贞轻轻搀扶着许仙此时有些孱弱的身躯,爱怜的点点头。张德安很得意,他得意的是此番论辩驳倒了苏州知府,更让保安堂没有办法,竟然想出激将法来激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那么容易中计,正想看看许仙一家子如何无奈无助无力的表情,便一一瞧去,看着许仙清秀苍白的面孔,还以为被自己给吓住了,再看向白素贞时,突然被吸引住了,白素贞相貌美艳,眼若秋水,动人的眼波中发出可怜哀伤的神色,似乎曝露出恳求的低姿态,看得张德安心中不忍,心中顿时一片迷糊,只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对这个如此楚楚动人,闭月羞花的美女做下如此残忍的事情,胡乱的应道:“如果你们真的能证明鹤顶红可解,我张德安就敢认罪。”一番话说的肯定无比,大义凛然。白素贞微微一笑,张德安再次一愣,便清醒过来,登时面如土色,指着白素贞哆嗦着说道:“你。。。你。。。你对我使用了妖、妖法?”
许仙轻轻拍了拍白素贞的小手,表示赞赏,白素贞娇笑道:“哦,妖法?那么请问张大夫,我是什么妖,又用的什么法呢?”旁边小青则落井下石,愤然道:“知府大人,这张德安无故指责我和姐姐是妖怪,请大人替我们做主,秉公论断。”知府看着小青和白素贞两人一唱一和的,暗骂张德安,你真是个白痴,竟然答应了,即使本府想要替你们开脱罪责也是不可能的了。叹了一口气,陈纶说道:“许夫人,小青姑娘,此事我们先不追究,终究只是个小事,大家伙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保安堂药铺替苏州百姓作了不少好事,苏州百姓都记在心里,谁能说你们是妖怪呢?过后我一定要张德安给你们登门道歉。我们先解决这件案子吧。许大夫,你说呢?”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巧妙,既照顾了许仙,又有询问许仙是否是保安堂的东家,否则怎么老是让白素贞和小青回答。许仙点点头,说道:“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一切就照着大人的意思办。”给旁边老婆婆一个眼色,那老婆婆立时会意,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突然抢下堂上所放供物鹤顶红,立刻倒入嘴里,众人大惊,张德安和郑泰生早在之前就有了隐约的想法,可没想到她真的敢去做,而陈纶则害怕证人死在大堂之上,那对自己的声誉可及其不好,都说众口铄金,虽然不是自己逼迫老婆婆吃的,但是传出去肯定就变成许大夫说可解鹤顶红,而大人说不能,遂强行逼老婆婆吞下毒药,这造谣生事可是一大传统,以讹传讹,越传越悬乎。
许仙立刻要求需要一间静室,马上要对老婆婆疗毒。陈纶当下连连答应,警告张德安不许在老婆婆活过来之前离开苏州,便回了后堂。老婆婆被送进厢房,许仙连忙要人送来一大桶温水,并要求在里面放少许盐,再送来一些新鲜鸡蛋,并阻止了立刻就要替老婆婆逼毒的小青,送来所要之物后,许仙让小青扶着老婆婆,并把加盐的温水强行罐入口中,然后再挤压其胃部,顿时刚才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而且带着刺鼻的味道,再次罐水,再度吐出,如许往复几次,直到看见吐出来的水已经渐渐变得正常时,方才将打好的鸡蛋罐入老婆婆腹中,干了这许多,许仙颇有些疲惫,白素贞轻轻的拿起绢帕温柔的擦掉许仙脸上的汗水,赞道:“官人真是聪明,竟然想出如此办法,这样一来,老婆婆体内的毒只剩下微不足道的残留,小青完全可以轻松应对,而不必耗损太多功力。你是怎么想到的?”
看着小青也是有些欢喜的俏脸,许仙微笑道:“很简单啊,毒刚入腹,尚未完全消化,自然有很多还未发挥作用,而鸡蛋又有将那鹤顶红凝固的作用,更能阻止鹤顶红毒素的扩散。”指指自己的脑袋,许仙略有得意的说道,“凡事要多看多想多用脑子。”看着小青开始逼毒,许仙和白素贞便闭口不言。果然,还没有上次花费的时间长,不一会儿,小青便睁开眼睛,笑道:“这次真的好容易哦,虽然她服用的比上次要多的多,可是我只损耗了不到十年的功力哎!”
当白素贞和小青搀扶着老婆婆出来的时候,陈纶、郑泰生目瞪口呆,张德安则更是喃喃低语,直说不可能。可事实如此,张德安只能俯首认罪,画押,当即被打入天牢,秋后处斩,同时以管理不当为由免去郑泰生三皇祖师会会首职务,改私人为官派,派遣许仙为首任官派会首,择吉日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