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闻言,美眸中顿时闪动着欣喜若狂的神采,快步走了过来,纤纤玉手猛然抓住许仙的手臂摇晃着,开心问道:“真的好了么?完全恢复了么?没有留下半点暗伤么?”焦急的问询中,裹带着的却是浓浓的深切关心与深情。
许仙见白素贞此状,心里着实感动,眼神示意尚在自己怀里的小青,说道:“娘子,你看小青已经脱力,还不帮她一把,我就这样搂着她,你不吃醋?”白素贞这才见到小青清丽脱俗的俏面布满红霞,有些羞涩的靠在许仙手臂中,清澈的双眸如欲滴出水来,欲语还羞,想要从许仙处脱身出来,却娇躯酥软,无法动弹。
白素贞有些嗔怪的白了许仙一眼,却没有多余的语言,玉手伸出食中二指,轻轻运转法力于指尖,一点精纯的法力点向许仙怀中的小青,许仙只觉眼前白芒一闪,怀中顿时一轻,只听得羞涩的嘤咛一声,小青已经恢复行动自由,动人柔软的娇躯飞快的从许仙怀中脱出,躲向白素贞身后,再也不敢望向许仙。
白素贞回身又将胡媚娘和采茵一一救起,这才和许仙一起来到金跋法王和天鸠王处。许仙看金跋法王面色如土,灰黑的面庞满是颓丧,双眼无神的望着地面。而天鸠王则仍是桀骜不逊的反盯着许仙,虽说全身法力皆退,但其本能仍在,比鹰隼更加锐利百倍千倍的凌厉寒芒恶狠狠的看着许仙,胸口急速起伏着,令人恶心的脸庞上癞痢混杂着尘土,看起来更是恶形恶色,有些色厉荏苒。
冷笑一声,天鸠王面颊抽搐着,抖起令人发指的癞痢,嘶哑着嗓子阴阴地道:“白素贞,还有那上次偷袭我的那个小子,不要以为本王是虎落平阳,就可以任你等猫狗杂鱼之辈欺凌,惹恼本王,拼着三千年的功力,我和你们鱼死网破。”
金跋闻听此言,先是眼前一亮,随后便黯淡下去,同时神色间阴晴不定。许仙没有说话,白素贞轻移莲足,柳腰款摆,背对着天鸠王,脸上蕴涵无比的自信,哦了一声,说道:“天鸠,论实力,我不如你,即使是你现在法力受损,仅余两千年的道行,我也不敢轻言取胜,毕竟你我份属天敌。”天鸠似乎没想到,白素贞居然肯承认实力上的差距,虽然此时处于弱势,也不由的有些欣喜,暗自哼了一声。
“可是”,白素贞霍地扭转粉颈,面向天鸠王,柳眉急簇,如水的双眸闪着深刻的恨意,怒道:“你的结拜兄弟,为了一己私欲,竟在水中下毒,戕害百姓,从公来说,如此冒犯天条的罪行,不应该受到惩罚么?要是从私来讲,许仙是我官人,他王道陵暗算我家官人,就应该有这种觉悟,就算他不动手,我也会出手惩罚,更何况,当时是你义弟挑衅在先,下战书在后,既然下了战书,生死当然各按天命,却又怪的谁来?你要报仇,我不怪你,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我也不为己甚,只要你在此以妖族祖先发誓,从此之后不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今天就代我家官人,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是拼尽一切,我也要将你强留于此。”语气严厉,往日温和善良,从不怒目视人的白素贞,此刻表情庄重,神情勃发,风华绝世的俏丽身形,英风飒飒,豪情盖天。
“姐姐,不可以,这天鸠厉害非常,又是我们的天敌,如此大好机会,干脆杀了他,正好拿了他的内丹给我们进补,不是更好么?”小青见白素贞真的要放过天鸠,急忙上前劝阻。胡媚娘和采茵不了解天鸠王的厉害,倒是没有插嘴,许仙则如同一座山般,巍然不动,不言不语,因为他自信,即使白素贞出了岔子,他也不怕那天鸠王会耍出任何花样,此时他功力尽复,可以媲美杨戬的战力,相信任何人对上都要好好考虑后果。因此,在小青求助的眼神望过来时,许仙只是轻轻摇头,一幅任由白素贞做主的轻松神情,只恨的小青连顿小脚,忿忿不平。
似乎震慑于白素贞此时的义正词严,天鸠虽然不愿,但在其他众人如同杀人的目光凌厉的注视下,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只是低头的瞬间,鹰眼闪过一道刻骨的仇恨,面无表情的举起已经破损有些鲜血痕迹的手,低声道:“我以妖族祖先起誓,从今日起,如若再次寻仇白素贞一家,便被祖先降下天雷劈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听得天鸠王的誓言,白素贞和众女都松了口气。其实白素贞何尝想放天鸠王走,只是一来她身怀有孕,不敢轻易出动全力,毕竟她的法力已经在下降。而且妖族法力被封,只是无法驱动身体中的法力,驱动本命内丹还是可以办到。许仙虽说已然痊愈,但作为妻子来讲,只是本能的不想让自己的丈夫置身于险地,更何况伤势痊愈并不代表战力全复,还需要静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