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温飞一个空信封。
“如果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记住要带着觉悟来,绝对不要空手。能不能消除这个大过处分,实际上还是看我的心情。现在的年轻人啊,实在是不懂规矩。凡是多考虑考虑,觉悟够大,问题都算不上是问题。”
温飞突然笑了,他盯着黄永奎的双眼,问道:“您觉得,多大的觉悟才算得上是认识到错误了呢?”
黄永奎的小眼睛之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瞥了一眼确定办公司的门正锁着,语气稍微有些急切地说道:“朗格那么大的觉悟,就够啦。”
原来这个黄永奎听说了温飞与殷逸发生冲突的事,更是了解到具体的细节。他看过温飞的档案,只以为他是普通的富家子弟,于是借着龙鲁上报的逃寝事情,生出了勒索的想法来。
温飞无比清楚这个黄永奎做过的缺德事,不知道凭着手中的权利糟蹋过多少无知少女,也不知道勒索过多少学生。前世今生,现在可是两笔账需要清算了。
他装作没有听懂黄永奎的话,说:“黄主任,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哎,你这学生怎么不识好歹,我给你认错的机会你都不要,难道说你真的没有为集体考虑过吗?真的不想消除档案里的污点了吗?想让这个污点陪伴你一生一世吗?”
“哦?那以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做呢?”
黄永奎皱着眉,冲着温飞指指点点,说:“你怎么就这样不知趣。”他索性不装下去了,比划了个数钱的姿势,“这个懂吗?觉悟知道不知道?如果你还想在滨海大学里好好念书,就给我把这个带过来!”
他站起身走到温飞的身边,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着:“我知道你有些不愿意,也有些舍不得。但是你也得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吧,这个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办,如果你自己搞这个事,免不了要上下打点吧?那样岂不是浪费更多的钱吗?也就换做是我,靠着这张脸办事还算方便,这也不是为了你将来的着想吗?我也不想给你大过的处分,这真是上面的决定我没有办法啊。”
软硬兼施,黄永奎懂得如何对付像温飞这种年龄的大学生,但是他绝对想不到,他正面对着一个行事老辣的未来灵魂。看见温飞木然的表情,他还以为自己话语奏效,又继续说道:“认真想想吧,想想家里面的期望,父母肯定不想看见你刚刚步入大学就犯了大错,对吧?”
温飞笑了,愤怒的是情绪,轻蔑的是目光。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黄主任,你劝我之前,别忘了一件事,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务主任,也敢狮子大开口?”
黄永奎猛拍桌子,气急道:“**别不知好赖,信不信我——”
“信不信我整死你是吧?你那套早就过时了,黄永奎。半年前跳楼的那个姓马的女生,到现在都可没有个确切说法,这事您忘了吗?”
黄永奎倒吸一口气,勉强抑制住脸上的惊怒,不过颤抖着的大拇指出卖了他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你少诬赖人!”
温飞目光一凝,注视着黄永奎,质问道:“我说过什么事情吗?你提及‘诬赖’一词,岂不是不打自招吗?别以为在这滨海大学里你可以只手遮天,当心夜半鬼敲门。”
“你——”黄永奎心中抑制不住的不安,他不知道温飞如何知道他与马姓女学生跳楼的事情有关,惊惧之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本以为当时已经做到了天衣无缝,他却想不到后世的温飞曾暗中调查到许多他的龌龊事。
温飞把手中的空信封甩在了黄永奎满是油光的脸上。
“学生不是你们这些蛀虫的提款机,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国家赐予的权利你不是你们为所欲为的通行证,它只会成为你身败名裂的墓志铭!”
“黄永奎,好自为之!”
温飞摔门离去,黄永奎惊怒不敢言,嘴唇颤抖着所不出话,踱步片刻,“咣当”一声,办公桌上的茶杯被他狠狠贯在了地上,碎瓷片洒落一地。
“气死我了!姓温的小兔崽子,老子不弄死你从此跟你姓!”
……
“宿主,你不担心他的报复吗?”
温飞挑挑眉,意味深长地回答道:“黄永奎嚣张不了多久了,就算他不找我麻烦,我迟早也会来收拾他。不过动手的人可不是学生温飞,而是‘造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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