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会享受的人。
我只是不忽视物的感受。人之所以自负是因为自恃有感官、有思想。而对于只想丧失感官感受和思考能力的人,他要的只是酒的纯粹的麻醉性。所以好酒、劣酒在他眼中对他而言没有分别。任何酒给他都只是糟蹋。
誉捻熄了烟头,搂过我的腰,将唇贴上了我的。他啃噬着我的唇瓣,用几近蛮横的力道。
我仍旧到誉那边去洗澡。不同的是,去那边,不仅仅是因为洗澡了。所以,我知道了誉有一个女朋友,叫安卡。而且,她叫他——源。
安卡隔天下午四点会到誉这边来。把买来的牛奶、面包、烤鸡、沙拉放到冰箱里。之后,誉会去就近的罗森买一打朗姆酒。他知道我讨厌啤酒,那是一种太大众化的、缺乏新意的饮品。然后,晚上看碟的时候和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
安卡来找我。这是我预料中的事。我带她到仙霞路上的Stubark,找了一张贴着窗的桌子。
她喝着Cappucino,沉默地低着头。
一个钟意Chanel,擦着CK香水,喜欢奶味饮品的女孩应该更有资格把感情裂痕的责任推到她认为的“第者”的身上。
我滴了一滴奶精在面前的BlueMountain中。她在咖啡的表面漾开,以旋转的姿态。每一个侧转都是不会雷同和重复的美丽。
当往BlueMountain中滴入第六滴奶精时,是属于我的。这是纯粹的自言自语。
她抬头看我。
我用匙轻搅着,兀自说着。
同样的一杯咖啡会因喝的人不同而不同。我第一次喝BlueMountain的时候,为寻找到契合自己的味道,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找到能与己相谐的,真是不容易。
我终于看向她的脸。她的面孔被Lancome的粉底修饰得无暇剔透。
你不适合他。你们是相似的,所以会同极相斥。最后,因为对方的作用力和自己的反作用力,两个人都会遍体鳞伤。她垂下睫毛。那是被睫毛膏呵宠着的。浓密、纤长。
源想离开这里,我可以为他打点、安排。他明年就可以在法国重新生活。
他是有阴影的人。不走出来,去哪里都是徒劳。
我只是做他希望的事。
我不想再与她争论什么。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有一个女孩愿意付出,誉总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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