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徐子陵、卫贞贞、单婉晶四人带着护卫沿河行船,顺着江南河而下,一路眺望着烟雨江南的美景,细雨纷飞、烟雾蒙蒙。
微寒的秋意中,一簇簇菊花在烟雨中绽放盛开,河畔杨柳枝陲,随风飘舞,两岸美景如诗如画,俏丽的江南少女撑着油纸伞从桥上姗姗而过,俨如画卷中最美的一道风景。
江南河也就是通济渠的延伸,从长江口一直延伸到会稽郡,最早是秦始皇所开凿,又经历朝历代修缮疏通,大业六年,隋帝杨广下令拓宽疏整江南河,从京口到余杭,长八百余里,宽十余丈,可行五千石的龙舟,此世界之江南河,比之它地,长宽则更为巨阔。
收回看往石桥的眼眸,眼角恍惚看到一位老人的一叶轻舟,寇仲却并未在意,随意看着江南风物,一路行舟而走……
一行人穿行河畔,沿河顺流而下,达至乌程县,于繁花似锦中入了沈家老宅。
派遣管事进去通报后,几人便轻车熟路的进入了沈家老宅,这一片占地极其博广宽大的区域,沿着亭瓦廊道往左,朝一片宁静的区域而去。
行不多时,四人渐渐听到一阵阵读书声,少年们清朗的音线,传于带着雨点的微湿空气中,极其清脆。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听闻这熟悉之音,几人便不由自主就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之间,几个呼吸就到了一处小院前,院门开着,正对门处可以看到,里面一间房内,一群稚童正埋首苦读。
“吱吖……”
这时,小院中一间房屋门被推开了……
………………
一处江南小院的房间,周遭隐隐环绕朗朗读书声,其房间内清雅简洁,装饰极简,唯一醒目的便是书架了。
有一面墙从上到下被书架占满,一格一格归类区分,只有一点很特别,书架上的书卷都是竖放,让书脊露在外面。
不大的一个格子中,差不多就能摆放几十卷书,类似于此的书架这房内还有几处,稍一预估,这一间屋子内的藏书,就至少有上千卷了。
而临窗的位置,放着一个小几,小叶紫檀质地,几上放着个黑白棋子犬牙交错的棋盘,旁边两把椅子上,两位文士正各执棋子相互对弈。
“啪。”
棋局已到了终局时,朱燮手拈棋子,着实举棋不定……
稍顷,朱燮只得将棋子一丢,扔回棋篓,投子告负。
心算片刻,朱燮摇头苦笑,竟负了五子半,“先生棋艺又有精进,如今我实不如也。”
他本乃还俗道人,涉猎经史,颇知兵法,本为昆山县博士,杨玄感起兵造反时,朱燮本想领自己数十学生举旗响应,却被‘玄衣会’刘元进、管崇劝住了,反到就此加入了玄衣会。
朱燮抬头看向对面丰神俊朗,仪态卓绝的道人,他气息宁静致远,与周遭天地自然似乎已融为一体,仿佛正源源不断沟通天地,有种交互吐纳的意味。
却正是柳月清当面。
“呵。”一声轻笑,柳月清道:“朱先生过谦了,若非朱先生局中另有所思,此局定能胜我。”
朱燮摇摇头,诚恳道:“非也,就算不思他事,亦定然难胜,先生却着实是太过抬举在下了,在下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