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李牧点点头,却并没有直接说出这道料理有什么缺点,而是继续品尝剩下的三道料理。
“很棒的味道,这鲜味简直是绝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李牧吃了一片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之后,忍不住赞道。
迪亚哥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屑于和李牧说话,还是这是他的独门秘方,不想让别人知道。
一旁的鹤禅却忍不住皱眉,对于李牧这样的言行感觉很不满,他之所以同意让李牧留下,并不是为了看李牧拍迪亚哥的马屁,而是要看李牧到底能对迪亚哥的料理说出些什么缺点来,这才是一个美食家想要看到的。
可是李牧吃一道就赞一道,完全看不出是要指出迪亚哥料理缺点的意思,让鹤禅感觉很是不耐烦。
一直忍到李牧吃完了第四道料理,又说了几句称赞的话之后,鹤禅终于有些忍不住说道:“你不会真的认为,随便赞几句就可以完事吗?就算迪亚哥被你拍的舒服了,不和你计较,你无端在我面前这耍弄,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鹤禅大人不要着急,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李牧神色不色的说道:“我赞这四道料理,是因为这四道料理的色、香、味真的很不错,是我这些年来吃过的,最棒的料理。味道上调制的很精细,可以看出制作这四道料理的人,在味觉上有很高的天赋,各种调味料和材料本事的味道配合的恰到好处,相互之间能够增益其味,但是又不会争了对方的味,便得味道层次分明,入口之时味道层层叠叠,有由浅入深的诱导,有瞬间爆发的冲击力,有融合混一的圆滑,有变幻莫测的巧妙,四道料理的味道有着不同的叠次感,配合在一起却又没有突兀之感,反而意外的可口,可见厨师的调味能力和对味道的把握能力,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化境。”
“哼,看不出你还懂些味道。”迪亚哥冷哼一声,不过看的出来,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任何艺术,如果只有伟大的艺术家,而没有能够欣赏这些艺术的人,那么这个艺术家的心灵都将会是孤独的。
就像是一个画家,画了一幅非常得意的画作,拿给别人去看,别人看了都说好看,可是却说不出这幅画哪里有什么巧妙,为什么会好看,其中又包含了画家的哪些巧妙心思和人生感悟。
若是被人说中了其中的妙处,和画家真正的心意,自然会令画家喜不自禁。
只是这世上的人,毕竟真正去研究这些的只是少数,多数人还只是停留在整体的印象上面,自然不可能人人都说出其中的妙处。
“这火候的把握也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便如这一道料理,肉片被烘烤的恰不到好处,火候的拿捏之妙,简直就是一种艺术。这肉片若是再多烤半肉,肉质中的水分就会流失的太多,使口质变的有些生硬,现在这样的烘烤,已经是这肉片的巅峰,多一分则硬,少一分则太软绵无力。烤的时候对油脂的处理也让人拍按叫绝,完全没有刷油脂上去,完全是靠肉本身油脂烘烤渗透,却能做的如此恰到好处,实在让人惊叹,想来是选择肉料的时候,下了极大的苦工,每一片都是取自一个特殊的部分,使油脂的分布恰到好处,所带的油脂恰到好处的满足了肉的需要,再加上神乎其技的火候控制,才能烤出这样极品的烤肉。”李牧一口气把话说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陶醉在烤肉的美妙香味之中。
“这些肉是取自六个月大谷雨时节的山河鲛腹下六寸之处腹肉,每一条山河鲛之上仅能取出这么一片。”迪亚哥此时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恼之色,渐渐有些得意的说道。
李牧这话完全说中了他的得意之处,这道烧山河鲛确实花费了他很多的心思,别看这么一道料理,只是取肉就花了他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可看的出这山河鲛的肉有什么不同?”迪亚哥忍不住开口向李牧问道。
“当然不同,这肉应该是直接从**之上切下,而不是先杀再片下来的,否则也难有如此甘甜鲜美之味。”李牧直接说道。
“你到是懂的其中妙处。”迪亚哥完全没有了先前气势汹汹的模样,看着李牧,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再说这四道料理的形,一眼看去就能够令人感觉生出食欲,其中不仅有艺术般的摆盘布局,还有十分用心的颜色调配,在选材、调味和火候都如此极致的情况下,还能够兼顾到色彩的调配,这实在是难能可贵,完全把厨艺上升到了艺术的境界。”李牧说到这里,迪亚哥都已经忍不住咧嘴露出了微笑。
“照你这么说,这四道料理根本就是色、香、味俱佳的上上之作,为什么你刚才还说出那样的话?”鹤禅听李牧说了这么多,到也算是明白了,李牧还真是一个懂美食的人,只是若李牧是为了留下来,才说出那等哗众取宠的话,已经算是污蔑迪亚哥,这样的话,鹤禅却是依然非常的不喜。
“我上面说的这些,只是说一说这四道料理的优点,虽然有着这么多的优点,但是如此认真说起来,这四道料理却是非常非常的糟糕,根本上不得台面,不过就是还未出师的学徒之作,最多也就是在后厨大家自己人吃吃罢了。”
李牧此言一出,鹤禅听的目瞪口呆,迪亚哥刚才还在咧嘴在笑的脸,一下子变的面容狰狞青筋暴突,恨不能一刀劈了李牧那张臭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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