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漫天白纸,我问域领:“现在你满意了吗?我不再是一个完完整整像模像样的人,而你却拥有你的高贵地位。马上,这个破灵界都是你的了。怪不得你不愿意把岚芸交给阕魔族,原来是你想要成为新一任的界主啊。我真的很不明白,你明明是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却选择篡位,真是不明白你。”
域领听了我的话,很愤怒,他向我扇了一巴掌。
看来,他扇别人已经成了瘾了,我望着他,并没有像萱羽那样捂住脸哭泣,因为我今天是成人,我再也不会耍小孩子脾气。域领在那里大口呼吸,好像真的很愤怒,他说:“今天打过你,从此以后,我们就真的没关系了。但我告诉你,为了让我的人民得到平静,你今天必须在他们面前神祭。”
然后他向我丢来了一样东西。那是我的项链,它重重的砸在我的脸上,落在了地上。我弯下腰来,去捡起它。域领一定是在没人的时候,自己到神树那里重新拿来的。
我看着这个和我一同长大物件,如今所有人都变了,只有它还不变,它也无法改变。我拿起它,把它系在脖子上。我整了整刚刚因为吵闹而褶皱的衣服,摆了一个脸色给域领看,我看见域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在心里笑了一下,在嘲笑着这个不堪一击的他。我走在域领的前面,说:“好吧,我跟你去参加神祭,我会让所有人都看清你这几年来苦心经营的谎言。”
域领弯下腰,把一个锦囊系在了我的腰上,里面装着的是紫香灰,是神祭用的。
看着域领的动作,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域领总是会为我弯腰整理散乱的衣扣,然后轻声询问我为什么会弄开衣扣,是不是受伤了。嘲笑的心在笑过之后,随即就被涌上来的酸楚浸没着。没想到,我们竟会有今天的情境。但我还是不能原谅域领的背叛。
域领不再说说什么,他又走在了我的前面,想要引领着我去往域中央的广场。我跟着他,因为马上我就不需要再跟着他了,同时,我也不屑这么做。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中央广场。我看到了那里有很多的人,都在向我们这里来看,看来他们等我们很久了。我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只听域领说:“好了,神祭开始吧。”
我还不知该怎么办,我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这时候,域领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快啊。”
我用眼神回答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域领看了我一眼,好像明白了,他又凑到了我的耳边,说:“去站到台子上面。”
我也像他那样,小声的回他:“那接下来呢?”我还是像以前那样依赖于他。
域领叹了口气,说:“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了。”
按照着他说的话,我一步步的走上了神树下的那一个台子。我每走一步,就感觉多一双眼睛盯着我。当我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我站在台子的最边境的地方,因为我怕出现什么突发的状况,我可以赶快的离开。在下面的域领用口型对我说:“辰迟,靠里一点。”
听了这话,我有向前挤了挤身子,因为抵触着的心,没有前进太多,我此时祈祷着不要有什么状况发生。我站在神树的正下方,准备好了以后,却听见了下面的声音。那是阿赫尔的声音。“域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域领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很凶的说:“你懂什么?”
阿赫尔听了,却在那里说:“可是我什么都知道了。辰迟根本就不是阕魔族的人,你比谁都清楚,可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域领突然变了一种很怪的声调,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赫尔什么都没说,不回答他,只是用眼神去回击。域领似乎开始怀疑阿赫尔的身份了,毕竟阿赫尔来的这几年里,谁都不知道他的过往,他像一个什么都懂的神秘人一样。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谦卑和温和,又因为能够照顾一向被人厌恶的我,才得以留下来。
域领愤怒了,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不像是询问些什么,更像是命令,阿赫尔的眼睛闪了一下,说:“看样子不需要隐藏了。你还记得罗新木离吗?”
罗新木离,归属于罗新家族,破灵界兵部统领,也是界主最亲密的将领,只要听到他的名字,什么敌人都可以被瞬间消去士气。他手下有两大将,分别是罗新木子夜、哈努君骁游。域领的眼睛突然黯淡了,问:“你是他什么人?”
阿赫尔说:“罗。新。木。洛。”
那一字字的说着,那些字像一支支的箭直接穿入所有人的心。阿赫尔,应该说是木洛,他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界主派来监视你的人吧?但你又苦于没有证据,只好一点点的防备着我,只可惜我和辰迟走得太近,恐怕我知道的实在是太多。我真的很惊奇你有那么大的毅力可以坚持到今天,你到底是想要利用辰迟来开启维途。”
我被他的话逼到的绝地,我问域领:“域领,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域领紧闭着双唇,许久才说话,不过他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说:“阿赫尔,不,木洛,你回去告诉界主,说我以后不会再打扰到他,我马上就把他的还给他。”域领向周围看着,看着这么多的人,说:“我们继续吧。”
木洛显然不耐烦了,说:“勋世延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知道这么做的下场会是什么,不光是你,整个关允域,甚至是破灵界,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域领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继续向我走来,问我:“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