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平,刚才那一战,你明明已经败了,为什么还要向李逸出手?”黑袍老者用力皱着眉,一边伸手在李逸身上重重点了几下,替他止住血,一边向栾平喝问。
“什么?栾平输了?”黑袍老者话音落下,小道场中立刻又是一阵‘骚’‘乱’。
“黑长老,晚辈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栾平也紧跟着摇头,仿佛满脸错愕一般看向黑袍老者,“刚才那场比武,明明是晚辈取胜,您为什么会说晚辈输了?”
“是啊,栾平不是用真元护体挡住了李逸那招‘偷袭剑’,然后反手一剑胜了吗?怎么会说他输了?”不少与栾平关系不错的天才少年更是议论纷纷。
“栾平,你不用跟老夫争辩。今天在此观战的武道前辈并不是只有老夫一个,你若是不服,便向齐道长询问就是。”黑袍老者也不跟栾平争执,回身便向齐老道行了一礼。
“是吗?齐道长,刚才难不成真的是晚辈输了?”栾平也皱起眉头,向齐老道发问,“可是,晚辈刚才明明觉得是在最后关头发力挡住了李逸的一击,然后这才出手反击的来着。”
“呵呵,栾平,你刚才的确是已经被李逸击破了护体真元。最后之所以你能挡住李逸的那一剑,不是因为你最后关头发力,而是因为你身上的一件护身宝具被‘激’发了而已。”齐老道笑了笑,开口说道。
“什么?护身宝具?啊!好像确实如此。”栾平‘露’出猛然一愣,然后又恍然大悟的模样,“不错,晚辈现在想起来了,大约两年之前,晚辈师‘门’的阁主的确赐下过一倒护身符篆。不过,这符篆当时晚辈都没有看见过。此时到如今过了两年之久,晚辈也早就已经忘记了。晚辈纯粹是以为自己挡住了李逸那一剑,这才立刻反击。齐道长,黑先生,你们都是前辈,应该知道晚辈在刚才那种状况下,是不可能有半点犹豫之心的。”
“嗯……这个嘛……”齐老道‘摸’着胡子,也无法反驳栾平的言语。
“哈哈,真有意思。自家宗主赐下的符篆,转回头就能忘记了。你还真是御剑阁的好弟子啊。”听着栾平狡辩到现在,凌冲霄也实在是忍不住了,立刻就出言讥讽起来。
“哼!你若是不信,我也可以对天发誓,若是在与李逸赌斗之时,我还记得身上有护身符篆这回事,那就让我栾平心魔缠身,此生武道不得寸进。怎么样?这样你们满意了吧?”栾平倒是也不退让,立刻冷笑一声,竟出人意料的发了个毒誓。
要知道,修武之人最怕的事情便是心魔缠身,像栾平这种誓言立下,心魔定然会有感应,如果他真的违背誓言,那将来武道不得寸进都是小事,心魔纠缠之下,只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太久。
所以,栾平这誓言一出口,就连凌冲霄也张了张嘴,没法对他继续‘逼’问下去了。
而小道场中那些与栾平又‘交’情的天才少年们便纷纷鼓噪起来。
“哼!栾师兄你何必要跟他们立这种誓?这玄京城里,还有谁不知道你栾师兄的名声?也就是这些天龙武院的外‘门’杂牌,居然无知到这种程度!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栾师兄会用得着为自己跟李逸的一场赌斗骗人?”
在一片愤慨声中,不但凌冲霄只能偃旗息鼓,就连黑袍老者也不好再出言向栾平发难,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而华长老在玄京城中一向八面玲珑,自然不肯一下子将这些玄京城中有名的武馆三代弟子都得罪光了。于是她立刻笑‘吟’‘吟’起身,向众人说道:“呵呵,既然栾少只是无心之失,那这件事就此揭过便是了。好在逸少爷受的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在‘床’上休养个十天半月也就痊愈了。这一次连番误会之下让逸少受伤,是我这道场的责任,逸少的养伤费用,全都由我道场承担了,这样处理,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呢?”
“哦!华长老宅心仁厚,我等自无异议。”有华长老出面说话,那些起哄的武馆弟子也不好再闹。其中几个名声大一些的带头应了几句,然后众人便消停了下去。
那黑袍老者这时也已经为李逸粗粗治疗了伤势,将他扶起之后带回到天龙武院一行人中间。
“抱歉,这次是老朽一时失策,未能及时救援,还请诸位见谅。”扶着李逸在自己位置上做下之后,黑袍老者还特意向李逸一行告了声罪。
在先前的比武中,黑袍老者也不是没有过失手的时候,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说过告罪的话,那是因为先前的比武,黑袍老者的确是难以‘插’手,这才让胜者误伤了败战之人。这只能说明胜者厉害高明,而并非黑袍老者自己的失误,所以他问心无愧,自然不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