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特使,什么汉人特使!?”
“就是当初,与突厥可汗最亲近的奴才执信必可一起来到我们营地讨要汉人奴隶的那个人。被我一推,结果差点摔倒,被你扶住的那个汉人特使!人家指明要见你,所以父汗要我来找你。”
“好的,拔灼王子,我马上就去。”在薛延陀大帐之中,薛延陀大首领与李唐使节褚遂良相谈甚欢。
“褚遂良大人,啊!好久不见,当日,你来到我们这里,本首领没有好好的接待,如今你又来到了我们这里,并且还愿意与我们带来了这么好的生财之道,本首领十分感谢啊!”原本,铁勒人是最不愿意做别人的奴才的,当初,如果不是被突厥打败,铁勒人是不会臣服于突厥的,但是最近这几年,随着东部突厥的王庭斗争激烈,东部突厥不但对漠南诸部的钳制越来越小,就是对于游牧与西北,帮助东部突厥抵御吐谷浑和西部突厥的铁勒诸部的钳制也越来越小,薛延陀部落大首领夷男的野心又活了。更何况,在褚遂良来的时候,还给夷男带来了重礼。李建成赠给夷男一颗珍珠毗伽可汗的金印,并赐以鼓纛。在褚遂良第一次来的时候,夷男对于中原的李唐王朝并不了解,再加上当时正是饮酒作乐的时候,褚遂良又是与执信必可一起来的,执信必可是薛延陀大首领夷男最不喜欢的突厥人之一,所以对褚遂良并不礼貌。而现在不同了,褚遂良再次踏上了草原,并且与奚、霫、契丹、靺鞨达成了协议之后,薛延陀大首领夷男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了,随后,又从其他的铁勒诸部的渠道中得到了消息,了解到了中原慢慢的强大之后,薛延陀大首领夷男对于中原的兴趣更大了起来。再加上看到那颗金印和鼓纛,薛延陀大首领夷男对于褚遂良的态度马上好转起来了。
“啊!薛延陀大首领说笑了,当日,也是我不懂事,我们中原也有一句话叫做阻人玩乐如同杀人父母,所以,我怎么会在意呢?哦!对了,当日,那位身穿儒袍的人,就是将在下扶住的那个人……”
“哦!特使大人,不瞒特使大人,当日推你的是我的二儿子拔灼,而扶住你的那个汉人打扮的,是我的大儿子曳莽,我的二儿子拔灼已经去找我的大儿子曳莽了,相信不久你就可以见到了。来,我们喝酒!这可是上等的西域红葡萄酒啊!”
“啊!是吗!?那在下可得多喝几杯。”褚遂良也是个喜欢酒的人,当初在东部突厥頡利可汗的寝宫,就是以酒量征服了頡利可汗。如今又遇到了中原很少喝到的西域红葡萄酒,那更是如同行走在干旱沙漠上的人,遇到了一口水井一样,一个劲的痛饮。而草原上的人,平日里就喜欢两件事情,一个是打架,一个是拼酒。薛延陀大首领夷男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对手,这不,正饮个痛快呢!帐篷外头侍卫禀报:
“启禀大首领,大王子和二王子来了。”
“哦!好!将大王子和二王子都叫进来吧!”
“孩儿参见父亲。”
“嗯!你们来了,都坐吧!”薛延陀大首领夷男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曳莽,眼中充满了慈爱,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拔灼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对曳莽的嫉妒。曳莽自从拜那个汉人奴隶为老师之后,不但教会了薛延陀的族人用硝、硫磺等东西熏毛皮,减少毛皮的膻味,以及增加毛皮的鲜亮程度。还教会了薛延陀大首领夷男一样东西,那就是装逼,以往,薛延陀的族人长老进入薛延陀大首领的首领帐篷都是直接进去,哪怕是薛延陀大首领夷男在跟女人玩耍的时候,薛延陀的族人长老也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入薛延陀大首领夷男的首领帐篷,而现在就不可以了,在薛延陀大首领的帐篷外面,站了数十名全副武装分成两排的侍卫,都穿着一身整齐的皮甲,看上去威武之极。而且,进入薛延陀大首领的首领帐篷的时候,必须有人通报,并且由两排侍卫一个连一个的呼喊着,待薛延陀大首领夷男同意之后,再由两排侍卫一个连一个倒着顺序的呼喊着。正因为这样,曳莽在薛延陀大首领的心目中地位是急速上升。
“曳莽,还记得吗?这就是你当日扶住的那名汉人特使,褚遂良大人,还不快点过来拜见,至于我的二儿子就不用介绍了,这是我的大儿子,曳莽。”
“啊!原来是大王子啊!那日多谢大王子了。”褚遂良握住薛延陀大王子曳莽的手,心里说道——曳莽,你将会是我仕途上的一块垫脚石啊!褚遂良对于曳莽的热情,更是激起了拔灼的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