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笑得一脸温和无害的说道:“这才对嘛,你我二人多年相交,我了解你,你一直都是一个痛痛快快的性子。
才不会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而变的畏首畏尾的。
想当年我们二人在长安的时候,正是因为彼此性格爽直,才能一起玩了这么多年的。”
如若不是因为如此,她今日这个说起来并不怎么高明的计划也不会这么容易得逞。
江如雪又往碟子里抓了一小把瓜子,大大咧咧的说道:“我现在也是一个痛痛快快的性子啊。
只不过有时候我是嫌他们念叨的麻烦。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所以就想着尽量避免麻烦。你就不用被人念叨了。”
虽然夫君平日里对她很宽容,但是若是深夜还未归家的话,并且也未提前跟家里说一声去处,夫君应该也还是会生气的吧。
想想家里那位一生气就不理她的那位,江如雪当然本能的反应想早一些回去,免得惹他生气。
许夫人笑了笑说道:“我看你家夫君对你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一点都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
要说絮叨呀,我看还是你去絮叨他的多一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归远对江如雪的影响和改变不可谓不大。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她自己也觉得被自家夫君改掉了不少脾性。
两个人生活在一处就是互相磨合的嘛,磨合的好了,可以浓情蜜意。磨合的差了,就会相看两厌了。
不过沈归远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就连在他们夫妇二人跟前,沈归远也一直都是进退得宜,脾气温和有礼的。
江如雪半嗔半怒的瞪了一眼许夫人说道:“行啦,现在我们在外面,只有你我二人在,身边连个跟着听话学舌的人都没有。
你就不用再在我跟前夸他了,不过你跟我夸他也没用,我又不会去跟他学说你今日说了他多少好话。”
两人嬉笑着说了许久,坐在茶馆里,看着说书先生口沫横飞了两个时辰,许夫人才拉着江如雪走出了茶楼。
而江如雪伸手揉着自己因为久坐变得酸痛的腰,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头看了看茶楼,对许夫人说道:“我说,反正我们两个今日也没什么事做,你看灯会这种事,又不赶时间。反正灯会开始的很晚。到了深夜里还有的看呢。
你怎么不让我坐在那里听先生把那一回讲完了再走啊。我也好听个结局,稍微安一安心。
这听书听到一半就起身离开,实在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
看吧,我现在就满心惦记着那位说书先生,后面要接着说的是什么。
连今晚我们两个要吃什么东西,我都没心思去想了。”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之处,满堂叫好之时,许夫人却硬要拉着自己离开。
江如雪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她们两个人都已经坐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慷慨激昂的说了两个时辰了,那也不差最后再多用这半个时辰,也好能够听一听结局呀。
反正今天夜里的灯会要开上许久,她们两个人又不会因为听书而错过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