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蔡文姬与刘协交谈的时候,声音不算大,守门之人并不清楚刘协的身份。
听到守门之人的提醒,蔡文姬微微一笑道:“这位乃是当今陛下的儿子渤海王殿下,不妨事。”
蔡文姬的回应言简意赅,也并未有主人对待下人的丝毫盛气凌人之感,点到为止守门之人自然懂了。
“小的该死,还请殿下恕罪!”听到刘协竟然是渤海王之后,守门之人顿时被吓呆了,赶忙请罪。
而守门之人的反应却是让不少人好奇地看了过来,刘协看了一眼四周道:“孤又没有怪你们,快起来吧。”
紧接着刘协便跟着蔡文姬一同进入了院落当中,而守门之人看着刘协远去的背影方才暗暗舒了口气。
在蔡府之中行走的过程中,刘协却是主动开口道:“文姬姑娘,洛阳元宵一别,算是你我二人第二次见面吧?”
听到刘协的询问,蔡文姬回答道:“是的,原本文姬还想找机会向殿下讨教一番,奈何....”
说到这里,蔡文姬似乎有什么顾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奈何什么?在孤这里不必有所顾忌。”见到蔡文姬的样子,刘协不禁有些好奇,对着蔡文姬劝慰道。
“朝廷侵轧,父亲因为耿直,上书陛下诸多革故鼎新之策,奈何陛下因为病重已许久未曾理会朝政。
谁知父亲的上书陛下没看到却是被别人看到了,于是就将父亲撤职,无法之下便回乡屯留。”
看着刘协真诚的眼神,不知为何,蔡文姬对其有着难以名状的信任感,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向刘协讲述了一番。
听完蔡文姬的讲述,刘协暗叹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怪不得蔡邕在朝中好好当着官,而且也还不到告老还乡的年纪,就回到了陈留。
对于这件事情,刘协自然是明白,洛阳外戚、士族门阀、宦官等等诸多势力错综复杂,而像是蔡邕这等正直的知识分子自然就不好过了。
“伯喈公可还好?”刘协关心地问道。
听到刘协的询问,蔡文姬却是叹了一口气道:“父亲自从洛阳回来的路上就一直闷闷不乐,独自抚琴之时奴家也能够从父亲的琴声中感受到愤懑之情。”
“文姬姑娘不必担心,稍后见到伯喈公后,孤也替你劝一劝他。”这时,刘协向蔡文姬安慰道。
听到刘协的劝慰之言,蔡文姬感激道:“那奴家就先行谢过殿下了!”
正说话间,蔡文姬逐渐放慢了脚步,而前方也传来了声声丝竹之声,并伴随着朗朗读诗之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声声激昂之声中伴随着这些许的惆怅,再加上琴瑟之声,更加显得寂寥无比。
刘协与蔡文姬对视一眼,却是同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