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带着谢长宁一路向柔然去,谢长宁哭的肝肠寸断,“湘湘,爹爹和哥哥一定没事,对不对?”
这话解忧没法回答,谢长显那个性子,怕是至死方休。
但是她不能说。
看着谢长宁哀求期待的眼神,她知道长宁也是想向她求个心里安慰。
解忧想了想,还是说出来那番话,“长宁,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人生就是不断的得到和失去,没有人能永远陪在我们身边,可能我们现在不能接受,但是随着时间,总会释怀。”
这话倒不知道是安慰谢长宁还是她自己了。
谢长宁哭泣道,“我不敢想失去爹爹和哥哥……我要回去!”
解忧一把拉住她,“你不要冲动,你自己想想,你爹爹和哥哥愿意让你回去吗?长宁,你回去才是他们的拖累!”
谢长宁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我想回去。”
解忧双手抱剑横胸前,低头看着谢长宁,又眺望了下靖州方向,“长宁,我们要赶路,现在还不安全。我知道你难过。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让你和你的母亲团聚。我们去柔然,我猜测颜端也在柔然,他一定有办法。好吧,你再哭一盏茶时间,一盏茶后我们必须出发。”
她担忧夏尔嘉,一颗心惴惴不安,可是她得努力让自己冷静,寻找一切理由和借口说服自己夏尔嘉诸事平安。
谢长宁擦了擦眼泪,慢慢站起来,“湘湘,我们走吧。”像是安慰自己,她自言自语道,“爹爹哥哥一定没事。”
两人刚披星赶月的到柔然王都盛乐城,就听说柔然正式宣布不再向北燕纳贡。谢长宁愤愤道,“倘若我舅舅在,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燕明帝元恪还是世子时候,驻扎的地方便是柔然和北燕交界处,一年总要打柔然几次,每次都是带一两千人奔袭千里,柔然将领苦不堪言,数次请奏柔然王调岗,柔然王也头疼不已,碰上这样一个能打的世子,只能自认倒霉,及至元恪继位,柔然王感觉天塌了,立刻跑洛州表达臣服意愿。
这一代的柔然王着实发霉,刚继位碰上能打的元恪,好不容易元恪不折腾了,又碰见战争狂人萧钊之。
好在大夫王阜足智多谋,向柔然王提出向各方纳贡求和平的政策,此法确实有用,北燕南昭数次交战,既没有拉柔然下水也没有袭击柔然,此后柔然王越发器重王阜。
得知西昭重光帝亲自帅军攻打北燕,柔然王瑟瑟发抖,忙召来王阜商量对策,“重光帝好勇斗狠,此番出兵据说是丢了国之重宝,而那重宝在北燕出现,爱卿,那重宝万一到了我们国境可怎么办呀!”
他怎么能不慌?早些年西昭就宣称罪大恶极的私盐头目逃跑隐匿在柔然,如果柔然不交不出来,踏平盛乐。后来柔然王才反应过来被摆了一道,悔之晚矣!
萧钊之臭不要脸,栽赃嫁祸的事干起来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王阜眉头紧锁,早在进宫路上他就在琢磨这国之重宝到底是何物,想了几圈想不到,那重光帝他在南昭时候打过交道,并不爱奇珍异宝,那西昭声称的重宝到底是什么?
想不到想不到。
看国君惶恐不安,王阜安慰道,“我朝一直与西昭交好,甚至送了质子过去,就算西昭兴兵也不会主要针对我们,王君放宽心,且看他们下一步如何。”
王阜回府刚下马车便被一个人拦住,“王大人,王大人!”
抬头一看,王阜吓了一跳,“啊九世子!你你你怎么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