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只是一只鸽子而已。”
“既然是鸽子,那就不必在意了。”
前者是白羽漫不经心地说出口的话,后者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唐与言没有细想,她感觉到虽然里头的人不在意她这只‘鸽子’,不过有两个气息内敛的人在往这边靠近,再不走就被发现她这只‘鸽子’还在偷听了。
唐与言找好路线撤离,去马厩牵出那一匹黑马,驾马往天赐城出发。
……
赶了半天路,还没有到最近的涟香城,就被一出意外拦截在了路上。
聂飞白从隐秘的丛林里窜出,铁链斜甩而出直冲唐与言正面,意图将人从马上轰下来。
他的目的没有达成,铁链被如铁一般坚硬的扇面挡住,看到那熟悉的武器,让他的攻势立刻停了下来。
聂飞白捏紧铁链,不确定的喊道:“唐兄?”
唐与言拉着缰绳回转过去,双眼微眯,在月光下审视着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聂飞白。
聂飞白看到熟悉的面容,松了一口气,却又因为那眼神立刻提高了警惕,解释道:“抱歉,唐兄,师兄他因为查到一些不该知道的消息被抓了起来,我逃了出来,但是还是有人追捕,我以为你是追捕的人。”
唐与言道:“你受伤了。”
聂飞白警惕的神色转变成了愕然。
唐与言道:“甩链的力道明显弱了三分,伤在肩膀?”
聂飞白无奈道:“是,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好几日前虽跟唐兄交过手,只不过那时候都是试探性的攻击,没想到唐兄还记得他的力道应有几分。
唐与言从衣袍里摸出行囊,找出药膏递给聂飞白,“宋煜查到了什么消息?让你判断是抓而不是杀?”
闻言,聂飞白接药膏的手一顿,“是华妃的消息,具体什么消息我不知道,只是知道这条消息触怒了帝君,但是师兄之所以会去查这件事,是帝君的手笔,所以我认定是抓。”
说着说着,他还是顺势接过了药膏,十分小心的避开了与唐与言的肢体接触,边说边拉下衣领,给自己受伤的左肩膀擦上。
唐与言问道:“为什么说是帝君的手笔?”
聂飞白道:“宋煜能知道华妃的事情,是帝君派人传的,帮我们进帝宫的人,也是帝君的示意,这一切都是他的局,为的就是引出数十年前的华贵妃。”
唐与言相信聂飞白不会说没有证实过的结论,既然与华妃有关的是帝君布局,那么……君启他们所发现的密道是帝君刻意放出来的,进到冷宫里搜刮走的珠宝对帝君来说不重要,那间密室里的那副画,才是重中之重。
唐与言问道:“华妃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他为什么突然查这件事,你有头绪吗?”
聂飞白陷入沉思,过了会,他摇了摇头,“虽然不清楚帝君是从哪里得知的华妃还活着的消息,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华妃活着,对帝后不利。”
唐与言若有所思,“你知道宋煜被关在哪了吗?”
聂飞白道:“不知道,不过帝君要在涟香城里守株待兔,短时间内不会走。”
唐与言大概了解了状况,挪了挪位置,“上马吧,找地方换一身衣服,我带你进城,到时候你找人,我劫人。”
聂飞白闻言,嗯了一声,当即翻身上马,坐在唐与言后面,谨记着毒圣不可靠太近的本能,双手抱紧马的两侧,稳住身形。
唐与言嗤笑了一声他的戒备,懒得多说什么,驾马往记忆中位于涟香城外的一个客栈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