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狱剑轻微颤抖着,仿佛要挣脱唐与言的手弑主一般,透露着嗜血的意味。
唐与言低喃道:“你真的能帮我伤了他吗?”
晏温年似乎是一体双魂,如果天狱剑真如花无间所说的是那样的邪剑,一定能伤的了他。
至于杀了眼前这个人……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入梦来的人,会不会在梦中死亡,痛下杀手,或许等于把真正的晏温年给抹杀了。
天狱剑似乎察觉到它要被使用了,震颤的动作轻了些,乖顺的躺在唐与言手里。
不能再等了,唐与言盯着‘晏温年’一张一合的唇,无视耳畔的声音,试图找到对方的弱点。
内力凝聚到爆炸的临界点,炸裂出一丝声音的那一霎,唐与言拔剑,远远的劈出了一道剑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剑风好似山冈烈风,如刀刃一般切割下一小块的有形内力,也没有将这不稳定的内力团炸开。
‘晏温年’见状,闭上了絮絮叨叨的嘴,挥剑砍来。
红白色混杂着黑色砸在天狱剑身上,转瞬又变成了金红色的光影。
刹那间,天狱剑反射出银红色的光芒,漫天的杀意和血气从剑身中涌出,带着如地狱般的鬼哭狼嚎铺天盖地的向‘晏温年’冲来,甚至压过了那如同天塌下来一般的内力。
天狱剑不负邪剑之名,直接冲溃了‘晏温年’的防线,直入心口前的那一霎,在紫光充斥黑暗空间时,又回归了平静,妥妥帖帖的呆在唐与言手里。
“哇!”
‘晏温年’猛然吐出一口血,眼眸阴冷地看着唐与言,冷不防道:“天狱剑终究不会为你所用的!”
他的身躯消失在空间中,约摸人是醒了。
唐与言松了口气,喉间一甜,用剑撑地,哇的一声也吐了口血。
血溅到了天狱剑上,仿佛被吞噬一般,隐没于剑里。
“嗡嗡,嗡嗡!”
天狱剑不停颤抖着,传递着嗜血的意味,唐与言用力握紧剑,将其放在自己吐出的那口血上,惊诧的看着黑暗绿光下的那摊血,被剑刃吞没。
吸食完这一摊血,天狱剑又开始颤着身子,想要把前面的血也给吞了。
唐与言哪会让它如此如意,直接把剑归还鞘中。
身在鞘中的天狱剑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安静了下来。
唐与言拿出布帛盖住那一摊血,让其吸没鲜血,调息了会,才重新拔出天狱剑,斩向天空。
白光一闪,唐与言回到了玄枢阁。
她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昏睡着的晏非白,自己的手还搭在他身上。
怎么还没有醒?
唐与言收回手,准备起身时,侧头一看,夏寒殷也躺在了地上,呼吸声绵长。
晏非白他们还没有出去?!连夏寒殷也入梦了?怎么可能?!
唐与言神色慌乱,手中不由握紧着天狱剑,陷入了迷惘之中。
晏非白入梦除了晏家灭门案,还会有什么能被当做副本的历史?
是当年他离开魔教来到弑楼的时候吗?还是他从白羽成为晏非白的那时候?
唐与言攥紧了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蹲下来探了探他们的脉象,试着将内力输出进去。
内力流向了他们体内,却没有把她牵扯入梦。
现在,只能等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