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道:“毒圣,先上药吧,留下疤痕容易影响手感。”
唐与言心神不宁的嗯了一声,动作缓慢地取出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她涂的很慢,不过十个小伤口,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涂完。
唐与言把药膏收了起来,瞥了眼因纱帽丢失满脸尘土的干将,神色冷淡道:“洗漱完之后再走。”
“是。”
如果是之前的她,遇到这些事情一定会说,此地不宜久留,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意这些危险了。
这样的存在,如果真要杀她,不会大费周章的只灭渝州城。
幕后之人示威的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对方对自己有所顾虑,暂时不会痛下杀手。
这么看来,排除掉想要自己死的烈阳和智脑,似乎只剩下久道人这个选项……当然,或许还有像流星渊那样她所不知道的存在。
城里的人死了,城中的东西也都是无主之物了。
唐与言没有丝毫愧疚的找到屋主藏起来的井水,分了干将一桶后,找了个地方开始洗漱。
在沙漠里吹了一天多沙子,再怎么防着,还有一些稀碎的尘粒避过了纱帽和护体的内力,落在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干燥的让人烦闷。
等洗漱完,唐与言换了身衣裳,提着剩余的水给红枣和黑马都擦干净,洗掉它们身上的毒,才带干将找了家卖鞋的店。
她翻出几只尺码合适自己的新鞋,选了一只,当场换掉。
“干将,你找找有没有合适你的鞋,直接换了。”
“是。”
换了鞋,唐与言牵马离开时,看见有卖纱帽的摊子,又顺了两个纱帽,罩住了自己和干将。
唐与言自嘲道:“来一趟一无所获不说,还被人来了个下马威,倒是惨的很。”
唯一的运气,便是进了沙漠没遇上什么天灾。
干将宽慰道:“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力量存在。”
唐与言叹了口气,“在他们眼中,一切皆为蝼蚁。”
若不是上天在限制着这些人的力量,恐怕会发生比战争更可怕的事情。
或许,是生灵涂炭,万物覆灭,或许,是外人侵占,世界崩塌。
总之,唐与言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
干将听此一言,沉默。
唐与言道:“干将,接下来由你带路,带我去找你们公子吧。”
“是。”
干将虽应答了,不过还是落后于唐与言一步,如贴身侍卫一般寸步不离的守着。
唐与言也不在意,牵着红枣边走边看着这座尽出刁民的渝州城。
听闻渝州城也是一座边关大城,繁荣昌盛的很,现今却如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透着沧桑,苟延残喘着。
忽然,唐与言的脚步一顿,视线落在了一个店铺前挂着的摆件上。
干将道:“毒圣?可是发现了什么?”
唐与言没有回答他,袖子下的手握住了鳞尾扇扇柄,神色不变的往店铺里走去。
如果这件东西是真的,或许渝州城一趟,并不是毫无收获。
她越走越近,最后握住了那个摆件,用力攥紧。
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她呼出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一趟,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