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钦回过神来,喊道:“等等。”
花无间停下脚步,侧头笑着,“公子可还有事?”
郁钦笑容僵硬道:“想必……姑娘是要去什么地方吧?捎上我们两个护花使者想必也不介意。”
花无间道:“自然不会介意,请。”
几人的交流被围观的人群听在耳里,起哄道。
“哈哈哈,什么护花使者,分明是垂涎人家美色。”
“我也想当护花使者。”
“去你的,就你这样貌,连绿叶都配不上!”
……
郁钦和武曲跟着花无间来到了一个闭门谢客的舞坊前,看着对方叩击着门前的铁环,铁环与门不断相撞,砰砰响着,像是敲在心上一样,两人互相对视了眼,心底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舞坊门打开,穿着锦袄的女子扒着门透过缝隙看向门外的人,愣了下,“姑娘可有要事?”
花无间抬起左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若是给一个医者看已然暴露了性别,然而锦袄女子关注的不是那只手,而是对方手腕上的一串黑檀佛珠。
锦袄女子怔怔道:“念安?”
她猛然扒开门,走向花无间,伸手按住对方的手,摸骨算了下骨龄,“你是念安的女儿?!”
花无间顿了下,“算是吧。”
在旁人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伪装,但这位是娘亲以前的故人,而且……他这次入城连信物都带上了,本意就是为了求人帮忙,否则他不会来见对方。
锦袄女子眼睛微红,似乎是想哭,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让出身位,“三位请进吧。”
花无间看了她一眼,抬脚迈过了门槛,站在不远处等候着,郁钦和武曲见状,走进来后也停在了旁边。
锦袄女子把门关上,抬袖擦了擦眼睛,露出笑容道:“请跟我来。”
笑容有着沧桑和辛涩的意味,哪怕她的容貌在内力的作用下保持着年轻貌美的姿态,她这一笑,已然告诉了所有人她的年岁。
只有经历世事太多的人才能拥有这样的复杂的笑容,这是时间积累下来的馈赠。
锦袄女子带他们到了一个空旷的屋里,一进入里面就能感觉到暖意从地底下蔓延。
这是间铺了地暖的屋子,空间很大,屋中的摆设也少,锦袄女子从角落搬出四张椅子摆在空旷的中间,请他们落座。
三人没有拒绝。
待落座之后,锦袄女子开门见山道:“有何事相求,直说吧。”
花无间摩挲了下手上的佛珠,以原声开口道:“我想请你帮忙引荐三公子,慕容昔。”
锦袄女子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狼王的意思?”
花无间道:“我的。”
锦袄女子叹了口气,“看在故人的份上,我会帮你的,只是你千万要小心。”
花无间笑了下,“机会只有一次,抓不住,不止会是我一个人的失败。”
锦袄女子愣了下,“为何要如此迫切呢?如果再等等,想必会有更多的机会。”
花无间轻叹一声,“因为……”
郁钦插话道:“因为没有时间了。”
花无间感到意外,他看向郁钦,发现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手从袖套里抽了出来,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
那是……昙花令。
锦袄女子显然也认识这块令牌,“昙花令?!你是弑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