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夸赞道:“晏温酒,这名字不错,听起来就是个能消愁的。”
晏温酒:“……”
约摸是名字被念了出来,晏温酒身上的戾气与邪气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给人一种阴冷忧郁的气质。
唐与言道:“我记得晏温年幼时就不在晏家了,晏非白也是晏家最小的一个孩子,想必在你出事的时候他也不记事,否则你不会放过他。”
“他们基本上都与你的仇无关,何至于赶尽杀绝?”
晏温酒闷闷道:“不报仇,我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唐与言道:“跟我回去呗?总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价值。”
晏温酒沉默。
唐与言眯了眯眼,“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晏温酒依然沉默。
唐与言一手捆着对方的手,一手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往秋水城城门口大步迈去。
晏温酒被动荡着秋千,神色茫然地看了看远方。
蓝天白云,秋日暖光,这样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风景本是他一生都难以寻得的奢望,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感受到。
原来,除了报仇之外,活着,也是很美好的事情。
只是自杀的人,大概不会再有转世投胎的机会了。
唐与言感觉气氛轻松了不少,边走边问道:“你是烈阳的人吗?”
晏温酒沉默。
唐与言觉得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又问道:“你认识谢平吗?”
晏温酒道:“我不是烈阳的人,也不认识什么谢平。”
唐与言道:“晏家灭门案的那一场火焰,是烈阳的毒作为开场的。”
晏温酒冷哼一声,“原来你是说那群人,那群不知道打哪来的怪胎要抢什么东西,在我之前杀了不少人,真是令人气愤。”
唐与言脚步顿了下,淡淡道:“那么星象陨灭,天下归魔。以及你知道天狱剑,又是怎么一回事?”
晏温酒哼哼唧唧道:“字面意思。”
唐与言问道:“没有其他深意?”
晏温酒道:“从旁的地方听来的,我觉得挺有气势,便说来玩玩。”
唐与言:“……”
就算知道晏温酒在扯谎,她也没办法逼着对方说真话。
晏温酒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把我关一辈子?”
唐与言道:“你会有离开这具身体那天的。”
晏温酒嗤笑道:“倘若我跟你说,我若离体我就会魂飞魄散,你也想要让我离开?”
唐与言道:“既然会死,当时又何必附身他?”
晏温酒拉长语调道:“明明是他自己把我从死亡的坟中拉扯到现世的,我若是不附身岂不是对不起他的美意?”
唐与言道:“如果没有两全法,那么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直面死亡。”
晏温酒道:“那你可真心狠呢。”
唐与言慷锵有力道:“亲疏有别。何况,他与你无仇,无须以自身为你这种死后还多造杀孽的恶魂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