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万钧、金鬼、韩姓汉子和其他三怪的武功远在粗莽汉子之下,此时又抬了个木箱奔行,脚下更是慢了许多。片刻功夫,已被粗莽汉子追到身后。
仇万钧道:“老二、老五、老六,你们先拖他一拖。”这三怪明知挡他不住,可老怪既已吩咐,又怎能不听?三人一转身,各挺兵刃,分左中右三个方向一齐向粗莽汉子袭去。粗莽汉子道:“三爷爷的财宝要紧,待会再扭你们的脑袋不迟。”说着,足下一点,借助前冲之力,从三人头上飞身越过,直扑抬着木箱的金鬼和韩姓汉子。
仇万钧余光一瞧,见有机可乘,还未及粗莽汉子着地,忙转身迎了上来,将手中蛇头杖一摆,朝粗莽汉子双腿扫去。粗莽汉子人在半空,遭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着实惊出一身冷汗,慌忙之中忙空拍一掌,斜向飘出。蛇头杖竟在粗莽汉子的腿上划了一道两寸余长的口子,伤口颇深,血水登时汩汩而出。幸亏粗莽汉子武功不凡,否则这双腿早被蛇头杖扫断了。
粗莽汉子刚即着地,二怪、五怪和六怪已然抽身回来,又一同朝粗莽汉子招呼过去。仇万钧趁机蛇头杖连点,嗖嗖嗖三枚暗器从蛇口中激射而出,击向粗莽汉子胸腹。仇万钧意在拖住粗莽汉子,心知射他不中,刚即发了暗器,便转身几个起落,朝金鬼和韩姓汉子追去。
粗莽汉子见三怪一齐扑来,本欲棒砸二怪,掌拍五怪,脚踢六怪,忽又听得暗器之声,知是仇万钧所发,唯恐暗器喂毒,忙手上一翻,抽回狼牙棒抵挡暗器,听得铮铮铮三声响,三枚暗器都被打落在地。粗莽汉子竟也了得,身子一侧,堪堪躲过二怪一刀,二怪却也避过了粗莽汉子的一棒。五怪和六怪却没躲过粗莽汉子的一掌一脚,登时被击出两三丈远,胸骨尽断,立毙当场。
二怪见一刀落空,忙抽刀回掠,削向粗莽汉子喉颈。哪知粗莽汉子速度比二怪快了甚多,左掌刚拍死五怪,倏地翻掌回来,变掌为抓,早将二怪的手臂擒住,二怪手上顿时力气全无,当啷一声钢刀掉落在地。粗莽汉子大喝一声:“你给我过来罢!”手上一提,已将二怪夹于肋下。粗莽汉子的力气着实了得,这一夹竟将二怪险些夹死,只听二怪嗷的一声,便昏了过去。
这一耽误,抬着木箱的三人已奔出数十丈外,粗莽汉子一瞧,足下发力,忙又追赶而去,口中喊道:“你们三个乌龟王八蛋,快把箱子给三爷爷留下!”低头瞧了一眼肋下夹着的二怪,骂道:“他奶奶的,都是你们三个龟蛋害的,非扭了你的脑袋不可!”说罢,伸手抓住二怪的脑袋便扭了下来,血水溅了粗莽汉子满脸满身都是。
寂远一直从孔洞中向后瞧看,这扭脑袋的一幕正也瞧在眼里,直吓得寂远目瞪口呆,手脚冰凉,脖颈发麻。惊了半晌方缓过神来,自言自语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只可惜我不懂武功,否则定将他制服,不可再叫他妄造杀孽。看来寂悔师兄所言正是,这武功可以造恶,亦可以惩恶,若有机会,我也要多多研习武功才是。可眼下想这些又有甚么用?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被杀,我却无能为力。唉,寂远呐寂远,你还有甚么用?”
就在寂远胡思乱想之际,忽听仇万钧道:“那傻大个又追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有条河就好了。”寂远一听,忙又定睛瞧去,但见粗莽汉子晃着大脑袋,提着狼牙棒,满身血水疯也似的从后面追赶上来,已在身后七八丈远。
听得金鬼道:“要不把木箱给了他罢,反正他只想要这箱子,又不是存心要杀咱们。”韩姓汉子道:“把箱子给了他,咱们如何向朱雀宫交待?到头来还不是毒性发作,生不如死。”金鬼道:“难不成和他拼了?”仇万钧道:“拼有个屁用,摆明是死路一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把箱子给了他,躲过这一回再说罢。”金鬼道:“当真给他?韩兄你看怎么办?”还未待韩姓汉子言语,仇万钧道:“你们爱给不给,我可不想被他扭了脑袋,我先走了。”说罢,足下加力,将金鬼和韩姓汉子甩在了身后。
韩姓汉子一瞧,说道:“先保住性命,日后再从长计议。”说罢,二人一同将木箱朝粗莽汉子抛了出去。二人心想借此一抛之际能拖住粗莽汉子,也好趁机脱身,遂手上加了力道。如此一来,寂远在木箱之中倒是吃了苦头,木箱上下翻滚,寂远在里面被撞得浑身疼痛,头晕眼花。
粗莽汉子见二人陡地将木箱抛来,忙收停脚步,左掌递出,硬生生单手将木箱接住,寂远的脑袋哐的一声撞在箱壁之上,顿时晕了过去。
寂远在木箱之中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忽地木箱被人半摔在地上,寂远本也撞得不重,这一震动,寂远缓缓转醒过来。迷迷糊糊之中听到粗莽汉子道:“老二,我回来了。老大有了消息没?”
寂远听脚步声响,过了一会,一女子拉着嗓子道:“哎呦,老三,你这满身是血的,可真够狼狈的。二哥可是等你不回,去找你了,说要扭了你的脑袋呐。”寂远一听,正是那名矮胖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