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盈道:“陆掌门,恕敝庄招待不周,请。”陆长风见苦求下去只会更加难堪,遂道:“既然如此,陆某就不多打扰二位,告辞。”说罢,一甩襟袖,大步出了内厅。钱满盈道:“不送。”
寂远心道:“这葛神医果是人品不佳,身为医者,却能医而不医,真是罪过,罪过。”
钱满盈见陆长风已去,说道:“这赤血冰蚕真有如此厉害?竟令众多武林人士束手无策,且其中不乏了得之人。”葛清秋捻着山羊胡,说道:“钱兄切不可小瞧了此毒,这赤血冰蚕在进入体内之前,是以各种毒物喂食,毒物或虫或草,或多或少都不尽相同,可谓是随意喂食,多的喂食数十种毒物都可,因此每个中毒之人的解法也都不同,便是老弟要解此毒,也须知道每个赤血冰蚕都喂食了哪些毒物,方才能解,而这只有朱雀宫喂食赤血冰蚕的人才知晓。”
葛清秋话音刚落,听得咣的一声响,门已被砸的粉碎。但见人影闪动,两个人已跃入厅中,厅内几个人均心下惊疑,相顾失色。
尹晗秋心道:“看来这二人便是刚刚的那两条人影了。”寂远一瞧,更是大吃一惊,低声道:“是回鹘四煞的老三申屠沙和老四花大姐。”尹晗秋惊讶道:“这下可麻烦了。”说罢,紧紧盯着厅内几人。
申屠沙晃着大脑袋,瓮声瓮气的嚷道:“他奶奶的,不能解就说不能解,啰里吧嗦说那么多屁话干啥?老二还说是甚么狗屁神医,三爷爷看你就是招摇撞骗的乌龟王八蛋,呸!”说着,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花大姐阴阳怪气道:“老三,胡说甚么,二哥说的准没错,先请他回去给二哥治了脸疾再说。”申屠沙道:“这狗屁大夫,连个毒都解不了,还能治甚么脸,三爷爷先扭了他脑袋,回去给老二换上算了。”花大姐道:“二哥才看不上他那臭脸那,难看死了。”申屠沙道:“那倒是,比我的还难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把厅内的几个人放在眼里,钱满盈和葛清秋早被气得面目青白。钱满盈见二人丑到极致,一拍桌子,霍地站起,喝道:“哪来的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给我拿下!”喝声过后,四个庄丁将申屠沙和花大姐围了起来。
申屠沙乐呵呵道:“嘿嘿,又有脑袋可以扭喽。”说罢,收了狼牙棒,张开大手朝一庄丁抓去。寂远一瞧,哪还顾得自己性命,大喊道:“施主,手下留情!”这申屠沙出手太也快疾,加之几名庄丁本是打杂护院的寻常武夫,哪有还手的余地,眨眼间已是身首异处,血溅满地。待寂远喊时,申屠沙已朝钱满盈一掌拍去。
钱满盈亦是武功平平,早被吓得心惊肉跳,汗流满身。倒是葛清秋心知二人是来寻自己出手救人,因此并无惧怕。
寂远喊着,推开窗子,跳入厅来,哪知一时心急,也忘了施展达摩一苇功,竟被窗子绊倒,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申屠沙虽听得寂远喊声,但不见后背有人偷袭,手上便也未停,嘭的一声正拍在亲满盈前胸,钱满盈向后飞出一丈多远撞在墙上,登时脑浆迸裂,七孔流血,蹬了蹬腿便即气绝。
葛清秋见钱满盈死去,面上却无丝毫悲伤之色,仍是不惊不慌。
申屠沙拍死钱满盈,转回身瞧着寂远,花大姐和葛清秋见有人闯来,也闻声瞧去。此时寂远正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口中还说着:“施主,手下留情,不可枉伤性命!”
申屠沙和花大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声如瓮缸,一个阴阳怪气,其难听程度可想而知。
只因在玉绣山庄之时,寂远长着寸长短发,又污垢遮面,与此时判若两人,是以二人也并未瞧出乃是同一人。
两人正笑间,尹晗秋和青彤也一齐跃入厅中。申屠沙和花大姐顿时止了笑声,直盯着尹晗秋瞧了半晌,花大姐道:“好你个贱人,害得我家二哥那么惨,你却和臭和尚鬼混起来。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看我不剐了你。”说着,从腰间抽出剔骨双刀,腕上一抖,朝尹晗秋砍去。
尹晗秋被花大姐说得一头雾水,手中长剑一探一拨,将剔骨双刀挡开,问道:“你倒是说清楚,谁害了你家二哥?”花大姐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这刚过几日,你便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是你,二哥又怎会遭那姓风的暗算炸伤了脸?现在面疮发作痛苦难当,还不是你这贱人害的?”说话之际又连砍了数刀,尹晗秋因不明是何情况,因此只是半闪半躲,不予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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