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挥了挥手,说道:“带下去,帮规处理。”话语简洁,却是冰冷刺骨。
朱文听到之后像是浑身精力一下被抽光了一样,彻底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两眼呆滞武神地望着天花板,嘴中喃喃自语。只不过声音太小,外人听不到而已。就是那个女秘书也是面无人色,似是看到了自己的悲惨未来。
看到两人如此不堪的样子,王虎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厌恶地挥了挥手。手下人自然心领神会,立刻把朱文和他的女秘书带了下去。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王虎和冯严两个人的时候,王虎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涨得快要爆炸一样。
这也难怪,最近事情一桩接这一桩,紧凑得几乎让让喘不过气来。先是小舅子被人打了,紧接着孙泽这个高手受了重伤,不得不好好休养。而这样一来,孙泽所负责的一些帮众关键性的事务就会出现漏洞,让他不得不大乱之前的计划,重新分配人马。更要命的是,那些死对头不知道是闻到了什么腥,对自己这一方的压力不断加大,就快要撕破脸皮了。以一敌二,这可不是一般的压力。是即使以王虎这等坚韧的性格,也有些吃不消。
而正当王虎被眼下的纷繁复杂的事务搞得有些头昏脑涨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冯严眼角一跳,感觉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王虎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甚至是铁青一片。最后,他竟是忍不住跳脚大骂:“你们就是一堆饭桶。谁他妈让你们去追那个小子的,啊?你他妈的追也就追了,可是你他妈的不但没有把人个收拾了,还被人给收拾了一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喜欢废物?赶紧给我滚回来,别在那里给我丢人现眼!妈的,你们这些白痴都把我的脸给丢光了!”
“嘭”的一下,王虎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把电话那头的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王虎却仍旧感觉不够解气。他抓起桌子上每一件他能碰到的东西,随手就砸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烂。不一会儿,原本还整洁豪华的办公室就变得一片狼藉。
而面对这些,冯严根本就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过一次。好像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等到没有东西可扔了,王虎才一把跌坐在老板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不容易把其喘匀了,王虎想到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做出的事情,依旧是恼怒无比。“真是一群饭桶!没那个本事也敢动歪脑筋。这下倒好,钱没要回来,赌场的名气也要臭了。那些混账家伙又该他妈地幸灾乐祸了,想到这些老子就感觉恶心。”王虎口中的那个“他们”,自然指的是那些死对头。
“老冯,别装死了,赶快给我出个主意。”看到冯严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王虎也是感觉无奈,不由笑骂道。
冯严闻言睁开双眼,一道凌冽的目光洞射而出。“发火,于事无补。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
“你的意思是……”王虎闻言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杀。”冯严盯着王虎,轻轻吐出一个字。
此话一出,满室气温骤降,让人几乎能够闻到空气中散发出的浓浓的血腥味儿。这是杀意,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王虎也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就被一股狠戾的神色所取代。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再有任何优柔寡断了。崛起于毫末的王虎,自然明白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要是自己不趁机一口气解决了这个赌术高手,那么一旦对方回过味儿来,对自己动手,那自己就多了一个心腹大患。要是他和自己的那些对头们联合起来,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人啊,越是生活优越的,就越是怕死。否则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富人费尽心思用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方法来给自己延寿。而王虎也是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他比任何人都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比任何人都恐惧死亡。
更何况,他还有家人,有兄弟,还有很多他牵挂的人在。哪怕是为了这些人,他也不能就这么纵虎归山。
“杀,必须杀。”想到这里,王虎眉宇间满是凶戾之气。可是很快,他就发愁了。人海茫茫的,对方要真有心藏起来,他要找起来与大海捞针无异,毫无可能。
“陈茜。”冯严的一句话让王虎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