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到底是什么?”
“为何,这世上,所有人都在随波逐流?”
“若有道,便有极致,平凡,绝不是道!”
“生死之道,因果之道,痴之道,忘之道,音之道,大道三千,要如何追寻?”
“道的极致,在何处?”
“自然之道,何为自然?”
“或许,我现在的思考,便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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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放学的时间,精涛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角落中,望着窗外,心生感悟,前几天,家里养了五年的狗死了,从小到大,他养过的小动物不在少数,有猫有狗,有兔子,有豚鼠,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不是突然不见了,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死了或者不能养了,于是,每次,精涛都会难过很久,哭是自然的,这是有效缓解心中难过的方式。
逗比,就是这次死去的狗的名字,精涛从初中开始养起,到今年高二,正好五年,逗比不算什么名贵的狗,说的好听点叫中华田园犬,说难听点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土狗,可人是情感动物,哪怕是盆植物,养了几个月突然死了心中还会涌现出不舍,何况是这样一只活生生存在着的,有智慧的伙伴,精涛与之相伴了五年,五年前,逗比来时,还不过是刚出生一个月刚断奶的小小狗而已,五年来,精涛对他悉心照料,有好吃的一定会与之分享,要是生病了哪怕是花光积蓄精涛也会让逗比一点点好起来。
他亲眼看着逗比由起初的手掌大小渐渐长成今日半人高的模样,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般,过程中有欢笑,有头痛,也有回忆,按理说,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在,逗比死的时候精涛应该是无比难过的,可这次,没有,准确的说,精涛是亲眼看着逗比咽下最后一口气,慢慢变硬的,期间,他一直蹲在逗比身边,陪着他。
那一刻,精涛想过,如果能拿自己的命换回逗比,他会这么做的,可世上没有如果,不知为何,精涛的手一遍遍抚过逗比的身体时,他的心,仿佛也在慢慢的转变,他不知逗比为何会死,但或许,此刻逗比是必死的,因为上天早已将一切注定,在这个崇尚科学的社会来说,会有人将因果代入上天或许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若让常人听到,肯定会大骂精涛是个疯子,因为科学家早已证明了我们所住的地方不过是个球而已,而所谓的天,不过是厚厚的云层,我们称之为大气,在这个星球之外,是无数的与之相似的星球,根本没有天,有的,只是虚空。
原本,精涛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就在那一刻,他深信不疑,天,是存在的,或许人们看不到,但存在,是必然的!就好像风,我们看不到,却能够时常感受到,所以人们承认风是存在的,因为身体的主观感受告诉我们,我能感受到风,即使看不到,但它是存在的,对于天来说,何尝不是这样。
或许是人站的高度不够吧,我们在失败时常常大骂上天不公,而在胜利时又感叹人定胜天,可天,人们从来感受不到,也看不到,它只存在于人们心中,说好听点,这叫敬畏,说难听点,这叫借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现在离去,想必,是这一世你我缘分已尽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会难过,此世为狗,希望你来世为人,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道路,上天,会有最好的安排。”在感悟到天道的那一刻,精涛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逗比便闭上了眼,其实精涛比任何人都懂,逗比能够听懂他在说什么,动物与人只不过是存活的躯壳不一样罢了,万物皆有灵,哪怕是蝼蚁,同是存在天之下,与人,便没有区别,因,生命,不分尊卑。
那一刻,精涛的心是空的,但同样的,也有什么东西被填塞进了这颗空的心,精涛明悟了,生死,任何事物都逃不过,一切的一切,发生了,便是自然,自然,便是理由,作为人,无法反抗,只能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