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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的第六执邪,仪表堂堂,面孔中带着一股书生气,他的面容,较之初来小山村之时并无大的变化,只是那一股稚涩已经褪去,两年间真正的凡人生活让他看起来较为成熟了些,第六中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些,此刻看去,俨然是风烛残年,而王氏也是这般,她的头上,几乎再也看不到黑发,以往,是在黑发中找白发,而如今,却是要在白发中找黑发了。
“邪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终生大事了。”这一日,窗外一片生机,绿意盎然,全家人坐在饭桌上,王氏开口道。
“是啊,邪儿,村里人二十二岁的年龄,哪个不是已经开始了谈婚论嫁?像你这般才貌双全,又有大神通之人,只要一句话,怕是无数小姑娘都会挤破了脑袋想进我第六家的大门,为父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头,若是在有生之年能够抱上孙子,就算死,也是瞑目了。”第六中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爹,娘,娶亲之事讲求缘分,你们总不能让孩儿随便找个姑娘家就成亲吧,那也未免太过草率了,等到缘分到了,终会水到渠成的,不急。”对于这个问题,第六执邪颇为头疼,每次爹娘问起,他总会想方设法避过,修玄之人,清心寡欲才是正经,怎能被世间的情爱所牵绊?
村里有个媒婆,姓陈,这两年间,往第六家已是跑了无数遍,每回,都要把嘴巴说干好几次,然后被第六执邪客客气气请出家门,可她也是个执着之人,村里村外有名有姓的黄花闺女基本都被她介绍了个遍,还总是每次都乐此不疲。
这一日,第六执邪正与父母吃着饭,她又来了。一进屋,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口水战,但凡是姑娘有哪一点好的,她都能说破天去。
“陈婆婆,您也真是执着,这几年,但凡村里的姑娘,都被你介绍了个遍,第六执邪暂时还无意娶亲,您就把他们留着介绍给有缘人吧,又何必在我这浪费时间呢?”第六执邪苦笑道,他也确实是感受到了相貌带来的苦恼,他明白,与其说是陈婆婆要给他说媒,不如说是全村的姑娘让她来给自己说媒。
“执邪,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村里人像你这般年纪,早就娶妻生子了!你的条件可以说是不输任何人,长得潇洒,又有才华,更是跟着仙人学了二十年的本领,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考虑考虑终生大事的,村里的姑娘们个个都待字闺中,品性都无比端正,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父母这般年纪了,想必也是渴望着抱孙子吧!”见第六执邪这边说不通,陈婆婆又将矛头对准了第六中夫妇,她这一说,还真就说到第六中心坎里去了。
一时间,三张嘴炮弹齐发,第六执邪招架不住,赶紧溜之大吉。
这天夜里,第六执邪做了个梦,醒来后,他对梦中的内容有点印象,可梦中的人,他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可没有见过的人,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梦中呢?梦的内容是这样的:
第六执邪梦到自己身处在一个与山村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那里的人穿着怪异,经常跟手上拿着的小方块讲话,那个小方块还能发出声音;路上,有不少铁皮盒子,长着四个轮子跑来跑去;还有无数他从来没见过的高楼林立,以此为背景。
第六执邪在其中,喜欢一个叫苏素的女孩,他们好像很早就认识,第六执邪感觉自己应该很喜欢她,因为她能挑动自己的情绪,很多片段都是一闪而过,但第六执邪清楚的知道,那些片段中都是自己为这个名叫苏素的女子做的事,有多少片段,就代表做了几件事。
可苏素这个女子根本不为所动!第六执邪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总之,他为她做尽了所有事,无数次想过要放弃,却不甘心,那种心酸的感觉,第六执邪竟无比清晰的感同身受,在梦醒来的那一刻,第六执邪隐隐记得苏素消失了,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梦醒后,第六执邪在黑暗中发了好一会呆,虽然梦中的内容很零碎,但他却是真的感受到了那种被人无视,以及想要却得不到的感觉,再度回想起来,却是有些记不清苏素的样子了。
又过了半个月,这天晚上,第六执邪再度梦到了苏素,还是那个背景,只不过梦的内容却是与上次不一样,这次,苏素接受了自己,第六执邪在那一瞬间,无比激动,仿佛得到了全世界般,即使是在梦中,这种感觉也是无比真实、强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动不动就是冷战,吵架,第一次,苏素说了分手,第六执邪没有挽留,就这样,醒来的瞬间,第六执邪看到的是自己那孤独的背影。
十天后,第三个有关于苏素的梦,再度出现在第六执邪睡梦中,这次做的梦,与第一个梦一样,第六执邪做了所有,却追不到苏素,苏素就仿佛是个感受不到情感的木头般,无论第六执邪怎么努力,她都不带正眼看一眼。
梦中,第六执邪记得苏素说了这么一句话:谢谢,可感动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