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通向南北的路说是一条路,实际上早已看不出路的痕迹,只不过其余地方的蒿草都很高很茂盛,唯独有这么一块儿地方杂草牵扯,参差不齐,让人看着像是一条路的痕迹。
我们也不管这究竟是不是路了,按照棚子的话来说,只要方向是对的,只要这这地方好走,我看咱也别这个那个的东挑西拣的了,这是进山冒险,又不是旅游度假,走了再说,哪儿那么多馊事儿!
走了大概半天的时间,发现前面的路稍微好走了一些,原本是蒿草丛生的地面此时逐渐过渡为碎石平原,左右看去,一眼望不到边,虽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但是这山中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前面的路也只能够看到一二百米的地方,再远就已经看不清了。自打从日军的秘密基地出来以后,虽然走的不快,但却一直没有顾得上停下来休息,一来是走在那齐胸深的蒿草丛内,不敢多耽搁,害怕会突然从中钻出个什么;二来我们也想早一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时我才有时间停顿下来整理一下头脑中凌乱的思绪,从地势上来看,那秘密基地虽然也很隐蔽却并非在将军岭的深处,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要再往山里走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前面的蒿草越来越矮,照此来看,再往前去地下面应该都是坚硬的石头,这草籽扎不下根,所以也就生长不出,所以前面这片地如果从玄黄之术方面来说,是一块儿名副其实的“死地”。
此时棚子走到我的跟前,见我正望着前面的景色发呆,便搭话道:“老杜,你看看咱走到了一个什么破地儿,后面的蒿子还半人多深呢,前面倒成了平地了!本司令本想借此机会来张合影,咱不说是井冈山会师,就叫将军岭攻坚战前也挺好!************,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我点点头,说:“如果下次再出来,咱得准备个照相机!”棚子漫不经心的这句话早已经在我心底盘旋了很久。从我打这蒿草丛中走出来,我就觉得眼前的这种地形格局非常的眼熟,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在哪里遇到过!我将自己的想法对其余三人说了。
方红说:“会不会是你小的时候淘气,又跟着你父亲跑到哪儿训练的时候遇到的?”
我摇了摇头,彭子我俩小的时候虽然和部队有过不少交集,但绝大多数都是在军区里,只有上次提到的那一次是偷偷潜入了军车跑到一处军事基地放风,结果还被捉到了,挨了一顿K。
何琳琳想了想道:“从风水学上来说,此地八成是一个风水宝地,风水地形地势上大同小异,我看你应该是以前见过类似的,所以现在才觉得眼熟!只是现在这地方雾气太重,太细的地方咱也看不出来,无法确定!”
棚子说:“老杜,她们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什么似曾相识,什么眼熟?我看你八成又是魔怔了,咱来从小一块儿光屁股长大,你去过哪儿没去过哪儿,我还不知道!我看你又他妈不定又在哪儿看了什么书,现在这是老母猪想起万年糠来了……”
棚子那又是无心之话,不过棚子的话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划过,我猛然记起这确实并非我亲眼所见的。小时候爷爷讲故事曾给我说过他年轻时期的那段遭遇,我记得当初他讲百草坡的时候,那地势非常特殊,所以我一直将此事放在心底,时不时拿出来琢磨一番。在来河南之前,我还翻阅了爷爷的记事本,当时还重点的读了一遍那百草坡的地形情况,此时和眼下的地势一对比,确实还真有这么七八分相似的地方!我对其余三人说道:“看来这地方和那百草坡绝非是那么凑巧相似而已……”
此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小风,这风打东南方向吹来,奔着西北而去。这风将雾气吹的散了一些,吹到脸上,有一种湿润的感觉。我伸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那空气中带着一丝腥咸的味道,这时候又有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入耳中,何琳琳也凑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她对我说:“前面不远处应该有条河……”
有河说明前面不远的地方这路就到了尽头,我急迫的想知道河的对面究竟是什么去处,便招呼一声赶紧赶路,棚子一边跟上来,一边说道:“我估计前面那条河八成就是咱们前面遇到的籼河……”
果然没往前走多远,就听到那河流声越来越大,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当我又往前赶了将近三百米远的时候,前面的情况逐渐的可以看得清晰,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惊恐的看着前方,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