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冬来焦急地问。
老二放下鞭子,回头说道,“鬼下障,走不出去了!”
“我堂堂江大少爷,要被困死在这里了!”江久年嘀咕着又不敢大声说话,唯恐被什么东西听了去。
老二若有所思,“怕是到了坟地了。”
江久年没说话死死地掐着冬来的胳膊。冬来知道他又怕得要死了,于是安慰着,“大不了今晚就在这过一夜,天亮了就可以走了。”
“逗我呢,这大晚上的,食物都到嘴边了,哪家的鬼忍得住……坏了,坏了,老子今天的屎还没拉,马上就要成别人的屎了。”
冬来呵呵地笑,“你听过鬼还拉屎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我可是正儿八经在说事儿!”江久年白了一眼冬来,又可怜兮兮地望着老二。
老二没说话,又闭上了眼,竖着耳朵听,片刻说了句,“有东西过来了!”其他两人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近了些,才听见一些响动,时有时无,在万籁俱寂的荒野显得格外诡异。那东西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越近急促,仿佛要来捕食猎物。更近了,那东西说了句人话,“几位爷是迷路了吧!”
他们并没有看见说话的那位,很奇怪这么大的雾,他竟能看得见!
他们谁都没有回话,还不能确定他是人是鬼,万一是鬼,一回话准会被勾了魂去!
眼看着那东西走到跟前了,是人的模样,老二已经做好了拔剑的准备,见那人并没有攻击的动作,左眼也没有瞧见什么异样,确定了来者并不是鬼,才稍微有些松懈。
那人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几位爷是迷路了吧。”
老二直勾勾地看着他,乌漆抹黑,并没有看清他的脸庞,听他的声音倒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江久年蹲在冬来身后小声地说了句,“不是迷路,是鬼下障了!”
“哦,呵呵。”那人毫不意外笑了两声,又问道,“几位爷是要到哪里去?”
冬来见着对方没有敌意,就说道,“去往前面的徐家庄。”
“喔,那正好顺路了,俺家就在徐家庄,俺带几位爷去吧!”那人很热情,把肩上的东西往驴车上一放,问道,“几位爷有火吗?俺这灯罩破了,火儿半路上给风吹灭了。”
“有有有,”江久年琢磨着这人不怕火光确定着不是鬼了,慌忙去把洋火摸出来,把灯给着了。灯光一亮,一行人直看着那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个头不高,眼睛倒是贼亮贼亮的。这三人的眼神像钩子一样死死地勾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他也不太在乎,一边解了裤腰带一边往前头走,在驴旁边撒了一泡尿,咳嗽了两声,回头提了煤油灯,一只手放在驴背上,轻轻拍了三下,驴竟然开始往前走了。
老二总觉得来人不寻常于是试探着说,“看来兄弟是常走夜路啊!”
小伙子领着驴子往前走,踩着脚下的枯草枯叶吱吱作响,他扭头说话,借着灯火还能看见他口里冒出的白汽儿,“嘿,兄弟你不知道,俺家是做酒生意,时常要去送酒,晚上回去那是常事儿,一回生二回熟,这路也走熟了,正道邪道的也混熟了,俺经常这一块放些酒肉,这么一折腾,好歹也算是‘酒肉’朋友了。所以啊,俺走夜路他们也不为难俺。”小伙子年纪不大话却是很多,“嘿,忘了说了,俺叫狗娃。几位爷去徐家庄是有要事要办吧?”
“是……”江久年正要开口去搭话,被老二急忙打断了,“也没啥事,听说徐家庄的酒好,哥儿几个闲来无事,想去吃吃,没想到路上竟遇到了这档子事儿,幸得兄弟相救。”老二说完抱了拳。
“嘿,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俺也是顺路回去,就别说救不救的了。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您说是吧!对了,还不知道兄弟三人尊姓大名呢!”
老二一一介绍过去,“我大哥,冬子,我三弟阿年,我叫老二。”
一路说着,行程仿佛也快了许多,不多时看见了前边的灯火,便是快到徐家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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