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诺威没有做声,任凭时间在钟表滴答作响中流逝。一阵沉默后,他才缓缓开了口。
“莱恩啊……”
“是,叔父。”
“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了。”
“我的立场?”莱恩的语调中透着不解。
“没错!我了解我哥哥。凯文是个做什么事都要有目的和收益的人。他这次召你回来,决不是单纯地想珍惜亲情,而是他已经做了决定。”汉诺威的声音越来越轻。
“父亲的决定?那是……”
“即是他要引退了!”汉诺威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直视莱恩。
“父亲要引退?!这怎么可能!他才55岁,正是事业的壮年期。为什么……”
“他累了,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情。这正是坐在他现在这个位置上最大的忌讳。因此他才会选择这条路。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莱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既然如此,能接替他的人应该有很多啊!为什么还要我……”莱恩低垂着头。
“不,惟有你才能担此大任!这是我和你父亲共同的看法。也许这是我们唯一一次意见一致。”汉诺威笑道。接着,他又严肃地说:“莱恩,你从小由我教育成人,我不会看错,你的骨子里流的是塞赫曼家族的血液。你与其他纨绔子弟不同:你渴望脱离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生活。但是你生在此处,这里就有你逃脱不掉的责任。而你的这种与众不同的思想观念说不定会引领‘三贤者’走向完满的结束呢!”
“叔父,我不了解父亲,也不了解‘三贤者’,我什么都不能做啊!”莱恩争辩道。
“不要急着说‘不’!有些事是你我一生都不甚明了的。凯文已经把塞得里克·艾德诺介绍给你认识了吧?这就说明他对你放心。艾德诺是他最信赖的左膀右臂。有他在,你会减轻很多负担的。”
莱恩知道再推脱下去也无济于事。他双眼黯淡,一言不发。汉诺威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莱恩,你父亲曾对我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莱恩能离开纳尔尼亚,去寻找更广阔的天空!’可见他是一直深爱着你的!他对你母亲也是如此。只不过有时候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
莱恩平静地说:“叔父,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我注定的责任,我会承担起这份重担的。”说完他便起身告辞了。
汉诺威目送莱恩离去,之后重又闭上双眼。
“一起喝一杯吧。”汉诺威对着空荡的屋子说。
“医生嘱咐我不能喝酒。你自便吧!”凯文·塞赫曼走出壁橱后的密室,来到他面前,“你刚才说了些多余的话啊!”
“怎么,你说不出口的话借由我告诉莱恩有何不可?哥哥,有时沉默未必是金啊!”
“……是吗……莱恩,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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