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普尔这句离奇的提问让瑞泽尔无从应付。他只有尴尬的摇摇头,说:“就算是吧,很高兴又见到你。”
“哼,我情愿我们在酒吧或是餐厅里见面。”兰普尔嘟囔着,又对汪德尔说:“头儿,我劝你们还是先定定神,做一下深呼吸,等一下,”说着手一指通向里屋那扇紧闭的门,“你们会见到终生难忘的东西。”
汪德尔没有言语,直接走到门前,一把推开,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
“这……”一向沉着的他也感到天旋地转,毕竟屋里的景象实在不忍卒睹。
血。
满地、满墙的暗红色,不知道是哪里才能有这么多的血液。更离奇的是,一面墙上用血画了一个巨大的符号,看上去像某种咒文。
地上有四具尸体。大概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他们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们平躺在地上,夫妇和男孩子的尸体都被剖开,只有那个女孩,看上去有十三四岁,她的尸体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一丝不挂,全身惨白,像是血都被吸干了一样。那三具被剖开的尸体的内脏都不见了。
汪德尔心中祷告了一千遍,不是为自己,而是求神保佑,如此残忍变态的行为,不是出自自己挚友或是他的手下。
瑞泽尔脸色惨白,攥紧了拳头。
兰普尔大概已经适应了这个惨状,此刻只有他还在说话:“头儿,您知道的,昨天这里被爆炸过,我下午还带了几个人把尸体运走。但那次爆炸的威力不是很大,死了六个人,四男二女,其中尸体完整的两具,尚能拼凑完全的两具,残破不全的一具,炸烂的一具……”
“行了,兰普尔,不要卖弄你对尸体的感情了。”汪德尔说道,“赶紧进入正题。”
“好的,头儿。”兰普尔继续道:“昨天清理完现场之后,房间没有被严重破坏的住户仍然住在这里,家里被炸坏的就搬到了临时安置难民的住所,这些您也安排过。关于您眼前的一家四口,我昨天来的时候曾经跟他们谈过,爆炸的时候他们不在家里,所以毫发无伤,那时候,那个男的还跟我说他们真幸运,没想到却……”
“那个小女孩还问我,这里为什么会爆炸,我说因为今天皇帝陛下不高兴,她问皇帝陛下为什么不高兴,我说皇帝陛下的老婆也就是皇后陛下昨天晚上让皇帝陛下很不爽,她问我什么叫不爽,我说你个小女孩问那么多干什么……最后,我被她的父亲拉开了,哦,对了,那个女孩好像叫卡思米。”
“行了,兰普尔,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汪德尔制止了他,“说说今天早上的情况。”
“是,头儿。今天早上,我们小队负责这里的安全,该死的小队长不知道那根筋背住了,说要看看这里有什么状况没有。我说没必要,他不听,结果这不,就发现了状况。”
“那这里其他的居民呢?”汪德尔问。
“不知道,我们进来之后,只有这个……”用手一指地上的尸体,“和这个。”指着墙上用血画成的符咒。
“这是一个符咒,大概。”瑞泽尔说道。
“是的,我肯定这是一个倒霉的符咒。是昨天晚上,这些死人用自己的血画在墙上的,可以说是艺术品啊!”兰普尔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这个圈,还可以画的再圆一点……”
兰普尔在这间凶宅里指指点点。汪德尔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没心没肺的上等兵,实在很适合做看守尸体这种恶心的工作,他似乎总能在任何倒霉的时间,倒霉的地点找到乐趣。
“好了兰普尔,你现在给我住口。”汪德尔命令道。
“是,头儿。”他闭上了嘴。
瑞泽尔,你觉得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汪德尔四处观察,他的目的在看能不能发现和达尼斯有关的东西。
“嗯。”瑞泽尔应了一声,仔细搜寻着这个房间。
“当然很异常,就算瞎子,看不见也能闻得到,比屠宰场的血腥味还重。”兰普尔小声嘟囔,当发现军团长正在盯着自己,就转过身,假装在做祷告。
“也许,这里举行了某种黑暗魔法仪式。”瑞泽尔说。
汪德尔点点头,“这些尸体应该是祭品。我听说有些黑暗魔法是必须用鲜血来修炼的。”
“我对黑暗魔法不太了解,不过我可以用神圣之光照一下墙上的这个符咒,也许能感觉到什么异样。”说着,瑞泽尔默念着咒语,运足能量,使出一计纯正的神圣之光,射向墙上的符咒。
“这小子,神圣魔法很不错,怪不得菲丽亚会着道。”汪德尔暗想。
“哇,你这是干什么,好奇怪的光啊。”一旁的兰普尔又聒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