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军师道:“不错,将军此刻就站在乌水河面上!”
原来河面天冷结冰,再加以积雪覆盖,司马千敌竟一时不察。不祥之兆笼罩全身,致使他立刻回身大叫:“全军速往后撤!”
话声未歇,忽然一大如桌盘的物事,从山上抛出,挟呼啸声朝司马韶当空压下。劲风扑面
,司马韶来不及细想,横臂便挡。
一声金铁交鸣,那物事被司马韶仗着神力,硬是震飞一边,把地面砸出一个坑来,原是块
巨石!纵有宝甲护腕,司马韶还是被震得整条手臂发麻,半晌抬不起来。
黑山上,山贼们不知何时推出了数十架投石车,巨石正是由此而出!
司马韶放眼望去时,投石车又已整装待发,白衣军师一声令下,巨石便连绵不绝的抛下!
黑甲部队实在太密集,一时半刻间要他们回马逃遁,又谈何容易?
巨石很快就在部队中间开了花,只听得骑兵们惨叫声此起彼落,脑浆迸裂者有之,断手折
足者有之…………
而每一块巨石落在结冰的河面上,冰层都立刻有龟裂状纹路呈现!只一会,裂纹便象蛛网
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当它们互相接壤成一线时,便是司马韶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他的心在往下沉,紧而随之,他感到他的身体亦在往下陷落!那是脚下的碎冰再抵受不了
整支骑兵的重量!
只听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绝,身穿玄铁重甲的骑兵们就像砰坨入水,沾之立沉。连挣扎也来不及便消失在漩涡中。司马韶万料不到,引以为傲的护体宝甲反成了累赘,他双臂
纵有千斤之力,也难承托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万千骑兵的性命!
只见又一块巨石呼啸袭来,司马韶慌忙翻身下马,撒腿就跑。身后战马惨嘶,已教巨石砸
个稀烂!司马韶头也不回,只想尽快逃离这索命之地。奈何跑不了十丈,前脚忽然踩了个
空,却正是踏在一块碎冰上,冰寒刺骨的河水立时浸入脚裸。司马韶半跪于地,欲将腿脚拔
出,却忽见身旁一块阴影由小变大,司马韶抬头一看,一块巨石正当落下,重重砸在旁边的冰
层上,让本已薄弱的冰层更为不堪重负!司马韶不觉身心俱冷,长叹一声,翻身落水,带着不
甘与愤恨堕入深深河底…………
眼见司马一军全军覆没,众贼欢呼雀跃,齐赞道:“有军师在,合该司马韶葬身于此!”
白衣军师却无愉悦之色,沉声道:“骄兵气盛,我军故意接连大败,方能让司马老贼轻易
落入陷阱!”
时有一贼疾步飞奔上山,向那军师报道:“司马后备军约百人突围而出,兄弟们挡不住了
。”
军师皱眉道:“往何方逃窜?”
山贼应道:“往容城方向!”
军师道:“大哥现在哪个位置?”
山贼道:“首领正在容城外十里长坡!”
白衣军师不再问话,手搭凉棚眺望远方,目光深沉得令人捉摸不透…………
容城。
边陲重镇,物产富饶。三天前司马大军破城入关,司马韶便将之作为屯粮要地,吩咐得力战将--白骨带五千军士驻扎于此,以做后援。
天寒地冻,几名懒洋洋的守城兵士于城头来回踱步,心不在焉。监城官更是端坐皮椅,左
手持酒,右手拿肉,好不自在快活。
谁想突然一声大叫,吓得他差点把肉掉到地上。
“那是什么?”
只见当值的兵士一脸惊慌,手指城外远方!
“何事惊慌?”监城官走近城头,顺兵士所指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浓烟弥漫,有数十骑兵疯
狂鞭马,往容城城门电掣而来!
监城官忙扔了酒杯,喝令道:“快报告白骨将军,有疑兵进犯。”
一守城兵士领命离去,监城官顺手抄起柄警戒大鼓用的鼓锤,神色凝重的观望来敌!
马蹄声由远而近,骑兵很快奔至城下。监城官却像松了口气,将鼓锤放至一旁。看骑兵们个
个身披黑色重甲,是“平南剿寇将军”--司马韶的部下!
“速开城门!”为首一骑兵扬声高叫道。
“怎么不见司马将军回城?”
“骑兵团全军覆灭,司马将军战死沙场!如今更有黑山贼众尾随杀至。若不立时部署兵力,
恐有破城之劫!”
“什么?司马将军他…………”监城官膛目结舌,只道耳朵出了毛病。
“还不打开城门?误了军机大事,唯你是问!”
监城官不敢怠慢,急令兵士放下吊桥,敞开大门。
兵士牵动机关,随着铁链“轧轧”声响,城门吊桥缓缓放下,架于护城河上。
领头的黑甲骑兵纵马上桥,来到桥头边时,却见他突然拔出佩剑,剑光两闪,承托吊桥那两
根手臂粗细的铁链竟被他应声斩断!
事发突然,监城官既惊且怒,大喝道:“你为何…………”
可惜话未讲完,他便感喉咙一紧,再作声不得。一支利箭无声无息自城下射出,毫厘不差地
正中他喉部。箭道沉劲,更将那监城官整个躯体腾空带起,直钉入城墙,箭梢兀自晃动不止。
射箭之人身长七尺,虎背熊腰,在那群黑甲骑兵之中,较他人犹为雄壮。拉动弓弦的左臂不
披甲胄,赤裸示人,臂上肌肉虬结,充满劲力;一条恶龙刺青由手腕盘延至肩胛,更显霸气凌
人!
这条世上独一无二的“盘龙之臂”只代表着一个人--黑山贼首篪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