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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条(1 / 2)

 摊开四肢躺在桌子上,等着妈妈回来……

的妈妈是个美丽又古怪的女子,用人类的形容词来说那是“有个性”,但对于来说,她的喜怒似乎太无常了一点,而且这种思维方式好像也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有那个女人会把自己的儿子取名叫“”——虽然这个名字也比较贴切。但还是很爱她的,这种爱是眷恋、是依赖、是期待。

一直都知道,自己并不是妈妈亲生的孩子;也知道,自己会来到这个家是因为一次交易的结果。还记得自己出世的那个寒酸的小角落,还记得自己是怎样从懂事起就必须和亲人抢一小碗饭吃;不知道自己的亲爸爸是谁,只记得亲妈妈老且平庸的长相,兄弟姐妹们长得都很像,但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在年幼的记忆里除了“饿”还是“饿”,为了吃饱肚子,经常冒险去偷花花的食物——花花是的同母异父哥哥,就住在家隔壁,拥有一间不大的士多店,但他每天都能吃得很饱——羡慕和妒嫉着花花,他常常乘花花不备时一把叼起食物,然后飞快地逃离花花的攻击范围。

那一天,又一如既往地去偷花花的食物,然而,在那家士多店门口,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正在和花花玩,她那种充满爱和温柔的神情深深吸引了,他鬼使神差地冒着被花花揍一顿的危险走到那个女子面前,轻轻地依偎着她。然后,他感到自己被抱在了那个有着好闻香味的臂弯里,她问他:“你是谁家的小猫啊?好可爱啊!”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被卖了。

在一番自然的挣扎抵抗后,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好香啊!比花花吃的东西还要香,还要好吃!当拼命地狼吞虎咽时,他听见她说:“好了,决定了,就叫你吧!反正你的花纹也是一条一条的。以后你要叫我妈妈哟!臭儿子!”

那之后的日子真是无法形容,妈妈经常要加班,所以也只好饱一餐饿一餐:面条、白饭、煎饼、青菜……整条整条的海鱼、肥美的大虾、各种做法的鸡鸭、还有一大锅的乌鸡炖甲鱼……反正妈妈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吃就只能自己饿着。但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吃到一顿像样的饭菜,更别说铁板鱿鱼和龙虾刺身这些他们听都没听过的美食!但这些美食都不是白吃的,必须学会在厕所的马桶里大小便,最后还要自己冲水;不能打扰妈妈睡觉,不能违抗妈妈的命令,不然就是一顿皮鞭——妈妈的皮带总是能刚好打中的屁股,不伤筋骨却痛得要命!乖的时候能得到爱抚,发脾气的时候只能挨揍,于是在胡罗卜结合大棒的教育下,在各种人类食物的填塞下,学会了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思维已经超越了一只猫所能理解的范围,每当他凭栏远眺或望着月亮发呆时,妈妈就会说:“哎呀,儿子。看来都是在你发育期间吃了太多奇怪东西的副作用,你已经达到了人类弱智小孩水平了,可以吃了!”

虽然妈妈总是会笑着威胁把杀了吃肉,但不相信她会真的付诸于行动——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谨慎地控制着体重。看妈妈的眼神是不同的,这一点妈妈是很清楚的,但妈妈是不会承认的,这一点也知道。所以总是倚着阳台栏杆看月亮,然后叹气——如果猫也会叹气的话;有时候,妈妈也会和一起倚着栏杆对月亮叹气,她思念的是一个在远方的男人。“可我想的是你啊,妈妈”这句话,只能说在心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长大了一些,妈妈还是那么美丽,但脾气却越来越反复无常了。知道她心里很不开心,可又无法安慰,而且它的本能也不容许它控制自己的食欲,于是被揍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都以被一把扔到阳台结束。

“妈妈,你在干什么?”

“妈妈,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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