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浅心里还念着秦墨宣的伤,自然立刻宣了随行的柳太医过来。秦墨宣的伤口,她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下。
群臣知道秦墨宣受伤,自然不再哭诉,纷纷等在行宫的大殿之中。
而秦墨宣,则是由月清浅搀扶着进去里屋。
其实,秦墨宣可以自己走,他伤的只是上半身而已。但是,在触碰到月清浅手中的温暖时,便也任由月清浅扶着。
柳太医为秦墨宣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颇为夸赞道:“幸亏王后娘娘及时替陛下处理了伤口,所以陛下并没有什么大碍,接下来只要好生养伤便好。”
听闻秦墨宣并没什么大碍,月清浅暗自松了口气。不过对于柳太医的夸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故而并未说话。
柳太医处理完后,只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陛下可要现在出去处理王庆田?”
秦墨宣摇了摇头,道:“王庆田的事情,回宫再处理,谋逆和叛国的罪名,他是跑不了了。”
“那陛下在此处歇息会儿,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月清浅总觉得秦墨宣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便想着出去松口气儿。
然而,人刚站起来,秦墨宣便道:“王后便坐在这儿,陪孤下几盘棋吧。”
月清浅蹙了蹙眉道:“陛下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息为好,下棋这般费神,于陛下的伤没什么好处。”
“那王后用树叶,为孤吹几首曲子吧。”
月清浅:“……”她怎么觉着秦墨宣的语气听着似乎有些赖皮,是她的错觉吗?
“陛下,小白听见我吹的曲子,可能会跑进来。”月清浅随口胡诌,她并不想吹。
秦墨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道:“门口有侍卫守着,进不来。”
月清浅道:“它会吓坏那些侍卫的。”
“无妨。”
月清浅:“……”真是无法沟通,她怎么觉着秦墨宣有些无理取闹啊。
最后,月清浅道:“陛下,臣妾昨夜照顾了你整晚,此刻有些累了,能不能让臣妾下去歇息会儿。”
秦墨宣一愣,倒也没再说什么,眼睛瞥了一眼床榻,道:“王后去休息吧。”
月清浅欲言又止,本来想去别处的房间休息的,但看秦墨宣这目光,最后还是妥协了。
月清浅走向床榻的时候,秦墨宣勾了勾唇角,眼底里有了些笑意。
月清浅躺在床上,却是毫无睡意。
她并没有大早上睡觉的习惯,即便前一日晚上彻夜不睡。刚刚提出想要休息,也只是为了躲避同秦墨宣相处的机会。
她明显感觉到,秦墨宣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化,似乎有些超越君臣。若是往朋友,倒是还好,但若是男女之情,便不大好了。
月清浅闭了闭眼,甩掉了脑中这些复杂的情绪。将注意力转移到秦墨宣的计划上去了。
如今看来,秦墨宣从一开始便已经知晓会有两拨刺客来刺杀,一拨是王庆田派来的,而另一拨则是东齐国派来的。
在月清浅的预言当中,秦墨宣本来应该是在东边的树林那边受到伏击,但他最后选择了在西边的树林。
一开始,月清浅以为,秦墨宣是刻意避开了那场刺杀,而他们在林中碰到的司马马兴武也是正常。或许是在想法子将秦墨宣引过去。
但后来,月清浅却是觉得,秦墨宣分明是在西边的树林里,等着东齐国的刺客来刺杀。
若他事先已经知晓有刺客伏击,怎么也不应该连个护卫都没带。不,秦墨宣带了护卫,只是埋藏在暗处罢了。
月清浅回想起今日早上在山洞里看见的那个人,那人应当是秦墨宣的暗卫吧。
明明身边有暗卫,却为何不用?不想暴露实力吗?
不对,当时他们明明可以骑着马离开的,但是秦墨宣却选择下马同他们纠缠在一起。
月清浅心中一冷,难道连受伤都在秦墨宣的计划内吗?
第二日清晨,秦墨宣便下令拔营回宫。
因着太宰王庆田的谋逆之事,自然没有心情再秋猎,需要回宫定王庆田的罪。
在临行前,月清浅同秦墨宣道:“陛下,臣妾想将小白送回隔壁的青崖山。”
秦墨宣点了点头道:“孤会派人将其送回去。”
月清浅道:“臣妾是想亲自送它回去,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