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浅心中暗道:就是因为来我这儿太勤了,让那些后宫妃子都有些嫉妒了。
但她嘴上却是道:“陛下也该考虑子嗣问题了,臣妾于陛下而言,毕竟只是一个臣子罢了。”
秦墨宣面色越来越冷,道:“王后未免操心得太多了,孤的子嗣孤说了算。王后没事儿,还是多抄抄佛经吧。”说罢,便甩袖离开。
月清浅一脸茫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惹得秦墨宣生气了。
之后,秦墨宣便也甚少来找月清浅。
那日不欢而散以后,秦墨宣虽然对于月清浅让她多去别的宫中而觉气愤,但也还是听从了月清浅的建议,宠幸着各宫妃子。
但秦墨宣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白岩山回来以后,对于别的妃子,他便觉看着不是很顺眼。
而月清浅在那儿之后,便经常听到秋月报告,说秦墨宣昨儿个去了何处,今儿个又去了何处。
一开始,月清浅听着还不甚在意,反而还觉得秦墨宣终于还是听了她的话。但这后来,秦墨宣来得少了,她反而又觉得不习惯了。
听到他宠幸了哪个妃子时,还觉得心口有些堵。
“娘娘,今儿个晚上,陛下去了静安殿。”秋月有些为自家娘娘伤心。
月清浅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起了自己胸前的一撮墨发,淡然道:“很奇怪吗?陛下要宠幸谁那是陛下的事。”
秋月欲言又止,却还是道:“可今儿个……是初一啊……”
月清浅的素手顿了顿,继续漫不经心道:“初一又如何,陛下的选择,我们管不了。伺候本宫更衣吧,本宫要睡了。”
“是,娘娘。”秋月和秋水对视了一眼,显然感受得到自家娘娘并不开心,这次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初一和十五,都是西秦国历代君王与王后共眠的日子。自她与秦墨宣成婚以来,除了八月十五那一日以外,秦墨宣都会遵守规矩,来她这儿。
从前觉得最好连这两日都不要来,如今月清浅却觉得这偌大的寝殿,忽然有些空荡起来。
月清浅心中,几不可闻地有些失落,但她只将其当做不习惯罢了。
这些日子,月清浅依旧如常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秦墨宣没来的时候,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可他来了,自己却又总会想办法气走他,后来便是来得愈发少了。
月清浅躺在床上,睁着眼眸,毫无睡意。
这些日子,她自身的反常,她自己也感受得到。她似乎不再像从前一般淡然了,她将这些归结于不习惯。
月清浅幽幽地叹了口气,暗道:果然,习惯一旦养成便很难改掉。
她习惯了秦墨宣时常来她这里,如今他不来了,就觉得不习惯了。
月清浅暗自告诫自己,这个习惯无论如何,还是戒掉为好。不然,她不敢保证,自己到后来会不会将习惯转移为喜欢,之后又转移成了爱恋。
丢了心,最后又丢命。
这个结果,不是月清浅想要的。
而此刻,待在静安殿听叶静语弹琴的秦墨宣,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叶静语弹的那把琴正是秋塘寒玉,琴音很是动听,然而秦墨宣却是有些听不进去。
这秋塘寒玉,让他想起了月清浅。
这些日子,他很克制得没有再往月清浅的鸾凤殿里头跑了。月清浅也不知道怎么了,总在他过去的时候,又用三言两语将自己气走。
最气人的是,她每次都说得云淡风起,丝毫没有气人的自觉。
秦墨宣也就忍着,没再去找月清浅自找不痛快了。
今日,他也明知道是初一,而张泉盛也特意提醒他今天是初一。他的脚步也不知不觉就快走到了鸾凤殿,但想到这些天两人莫名其妙的冷战,秦墨宣便又换了方向,去了静安殿。
可现下里,听到叶静语弹奏秋塘寒玉的时候,他却又想起了月清浅。又想起这秋塘寒玉,月清浅从前弹奏了好几年,他便想着若是月清浅来弹奏,该是何等的动听。
她连简单的一片叶子都能吹得那般动听,想来若是弹琴,也应当很是动听吧。
“陛下?”叶静语呼唤着,她已经弹完曲子了,却发现秦墨宣走神了。
秦墨宣回过神来,道:“你弹得不错。”
“谢陛下夸奖。”叶静语温婉地笑着,虽然明知道秦墨宣没怎么听。
“陛下这些天可是太过劳累了,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秦墨宣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叶静语又道:“陛下与王后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秦墨宣目光陡然转冷之时,叶静语接着道:“这几日去鸾凤殿请安,静语看王后娘娘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娘娘怕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墨宣听闻,脸色好看了些,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王后近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