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宣看了许久,微微叹了口气。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怕是已经喜欢上月清浅了。
秦墨宣苦笑,这便是所谓的“情不知所起”吗?
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就这么喜欢上了……
“陛下,都走到这儿了,何不进去看看王后娘娘?”张泉盛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秦墨宣看着鸾凤殿的方向,眸光流转,叹息道:“她怕是并不想见孤。”那日的对话,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后来还说了,让他以后少去鸾凤殿,话虽说得委婉,但却让人觉得冰冷。
他最后留下一句“孤还有事”便离开了,他怕他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
张泉盛也不知这两位主子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宽慰道:“怎么会呢?王后娘娘定然也是想见陛下的。”
张泉盛想了想,又道:“这两夫妻吵架了,总归是要有人先开口的,女人生气了,一般哄两句就没事了。更何况,娘娘大度,定然比一般女子好哄。”
这法子,张大总管还是从侍卫长那里听来的,人家就是这么哄他家媳妇的。
秦墨宣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敢情他是误会他们二人只是夫妻吵架。
秦墨宣有些无奈道:“孤与王后之间,并未吵架。”
“这没吵架,陛下和王后娘娘却又是在闹些什么?”张泉盛颇为不解,满脸惊讶。
秦墨宣倒是从未同张泉盛讲过他与月清浅之间的事情,或许是最近这些日子以来都太过压抑了,他也想有个抒发的口子。
便对着张泉盛道:“孤与王后,并不适合。”
张泉盛一愣,道:“奴才想,这世上怕是再没人比王后娘娘更适合陛下了。”他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在他的心中,那李菲菲并不能同王后娘娘相比。
虽然,这李菲菲和陛下在年少时是一对恋人,而她也颇有才华,又有美貌。但那个时候,他却并不觉得这李菲菲适合陛下。
陛下内敛,年少时更是将锋芒全都深藏。而这李菲菲却是太过张扬,虽有才却名声远播,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晓她的才貌。
当时,他便觉得他们二人不合适。
后来,她因着才貌闻名天下,而终于引来了东齐国的太子齐明瑞,因着西秦国国力衰落,二人被迫分离。
那时,虽然心疼陛下,但是他却觉得此事李菲菲也有责任。太过张扬,终归不是很好。
月清浅的出现,让他知晓了这天下竟还有这样处变不惊、淡然的女子。有才有貌,但在之前却从未让任何人知晓。
若非那次宫宴上弹奏了一曲《寒梅》,他只怕都不知晓这王后娘娘竟然还会弹琴。
且她的琴艺还如此高超,境界更是比李菲菲高绝得多。
唯有这样的女子,才更适合陛下。
这世间,怕是再没有哪个女子比王后娘娘更适合陛下了。
秦墨宣听了张泉盛的话,微微默了默,他也确实认同张泉盛的话。
只是,他们之间横亘着的并非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不光是李菲菲,还有月清浅的心事。
秦墨宣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张泉盛还想再说什么,秦墨宣却已经迈开了步子,他只得闭了嘴,赶忙跟上秦墨宣的脚步。
回到承乾殿中,秦墨宣独自一人待在殿内,他的书案上摆着月清浅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看着那一狼一狗的剪纸,秦墨宣嘴角微微浮现了一丝笑容。
那狼狗的目光平静地看着身旁比它矮小许多的小狗,小狗朝它露出一个自以为凶神恶煞的表情,却不知这表情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是让它看起来更为可爱了些。
当时,这一狗一狼是分开剪的,但秦墨宣也没想到,将这两张剪纸放在一起,竟会是这般契合。
好似这两张剪纸就是一起剪的一般。
秦墨宣嘴角的那丝清浅笑意,瞬间又消失无踪,他将目光看向远处,微微有些惆怅。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张泉盛高兴的声音。
“陛下,慕公子游学归来了。”
秦墨宣听闻,微微一愣,赶忙问道:“他现在在何处?”脸上已经隐隐有了笑意,还有激动之色。
张泉盛回道:“回陛下,慕公子已经这会儿应该在慕府之中,他派人传话过来,稍后会进宫面见陛下。”
秦墨宣激动之色犹在,道:“好,正好也快正午了,你派人去准备午膳吧。记得,做些他爱吃的。”
“是,奴才都晓得的,奴才这便去吩咐御膳房。”对于慕瑾的回来,张泉盛也很高兴。
他从小就伺候在秦墨宣的身边,对于秦墨宣最为亲近的这位好友,他的喜好,张泉盛自然也都清楚。
秦墨宣叫住了他:“等等。”
“还要准备两坛梨花白是吧。”张泉盛笑着补充道。
秦墨宣难得笑了笑,道:“对,你去安排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