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宣也没有再像平日那般,端正地跪坐在榻上了,而是随意地坐在榻上,腿屈着膝。
他靠在一旁,让月清浅躺下来,枕在他的腿上。
月清浅有些别扭,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秦墨宣摸了摸月清浅的脑袋,笑道:“乖,你枕在我的腿上睡会儿吧。”
月清浅:“……可是,臣妾并不想睡。”
秦墨宣忽然暧昧一笑,道:“莫非你想去床上睡?”
月清浅有些无语,但他这笑,不由地让自己的心打颤。
沉默了会儿,月清浅道:“臣妾想看会儿书。”
秦墨宣轻笑出声,道:“清浅,你莫不是在怕些什么吧?”
月清浅脸色有些不自然,强作镇定道:“陛下说什么呢,臣妾没有什么好怕的。”
秦墨宣暧昧一笑,凑近月清浅的耳边轻声道:“那……圆房你怕不怕?”
月清浅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劈一般,僵在了那里。
难道,秦墨宣让她此刻睡会儿的原因,是因为晚上要……要那什么。所以,不打算让她晚上安眠了?
秦墨宣此刻要是知道月清浅此刻在想这些,估计会说一句,真到了那一日,他可能真会这么做。
见她这幅样子,秦墨宣的心情甚是愉悦,也觉得这样的她颇为可爱。
他爽朗大笑,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月清浅的额头,道:“逗你的,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你若不答应便不会强迫你。不过,清浅,你没有拒绝,是不是也是愿意的?”
“没有,我不愿意,我……”月清浅此刻这心里还有些乱。
她此刻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愿不愿意,总觉得同秦墨宣之间,好像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秦墨宣握着月清浅的手,认真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答应,我便不会动你。”
其实,秦墨宣多次克制自己不碰月清浅,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身子很弱,太医之前说过,行房会对她的身子不好,恐会让那寒毒重新游动在她全身。
她身上的寒毒,一直让秦墨宣忧心着。他很怕她在不久的将来忽然离开了自己,也不想让她承受着寒毒所带来的痛苦。
秦墨宣眼中有阴霾闪过,他温柔地将月清浅拥入怀中,喃喃道:“清浅,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
月清浅顿了顿,心中有些感动,道:“秦墨宣,谢谢你将我放在了心上。”
秦墨宣在她耳边轻柔道:“我不仅要把你放在心上,还要将你刻在我的骨子里。”
月清浅只感觉,自己此刻的心里,很是幸福。
若时光能一直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
他们之间,没有天下,没有宿命,也没有李菲菲。有的只是他们彼此二人,将对方放在了心上。
“以后,无外人的时候,便都叫我墨宣吧,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可好?”
“好。”月清浅温柔地笑了笑。
两人之间,这般温馨的场面,没有任何人的打扰。他们之间只有彼此,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良久,秦墨宣道:“清浅,枕在我腿上睡会儿吧,我知道你这几日睡得不是很安稳。”
月清浅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随即又一想,月影原来本就是秦墨宣身边的人。
秦墨宣怕她多想,便道:“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便让月影多多注意些。你别多想,若你在意这些,我以后让她好好听你便是。”
月清浅柔和一笑,道:“不用,我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
“那便睡会儿吧。”
月清浅笑道:“好,不过在睡觉之前,我想要送你一样东西。”
秦墨宣有些惊喜,目光紧紧盯着月清浅,露出像孩子一般期待的目光。
月清浅有些失笑,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来,道:“这是你当日想要的手帕,上面绣着海棠。”
秦墨宣赶忙接过,有些迫不及待地将那方折叠得很好的手帕展开,果见上头绣着海棠,不过却只看到了墨宣二字。
不由得有些失望道:“清浅,你怎的不将你自己的名字也绣上去?”
月清浅笑得柔和,道:“你看看反面。”
秦墨宣便将手帕翻到了反面,这一看,有些惊讶:“双面绣?”
在那方手帕的反面,绣着的也是一树海棠,而且还微微有些不同。最精巧的便是那与他名字相连的“清浅”二字,周边正好落了两片海棠树上掉下的花瓣。
饶是秦墨宣本就见过不少精妙绝伦的绣工,也还是会惊叹。
月清浅点了点头,道:“其实,这方手帕早就绣好了,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给你。”
在她送他那只绿檀木镯之前,她便已经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