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妇人:“……”
既然人家都信他们说的话,她也没必要多说,于是她拉着小相公的衣袖,不再理会那些妇人继续领着他往楚家的方向而去。
待到曲景之与楚桐走远,她们便窃窃私语起来,用着自以为小声的音量。
“哟,这还真是她男人啊!瞧这身板儿到底是小了些,只怕那方面的时候不行,有心无力吧?”一个脸皮厚的大婶贼贼的瞅了眼曲景之的背影,咂舌道。
就算曲景之还是个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小处男,但是以前在私塾时,也有成过亲的同窗,听他们说过。
所以,他自然明白那婶子口中所说的不行是什么意思。更而论,他这也才成婚两日,听到那话,不由满脸涨红。
这些农妇真是嘴碎的主儿!
楚桐内力深厚,耳力一贯好,自然也听见了。不过她面上仍是淡淡的,以前在军营里除她一人是女子外,其他皆是男子,成了婚的男子也不再少数,像这样的荤段子楚桐不知听了多少。
二人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身后的妇人依旧热火朝天的聊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记得那天迎亲的人不是他!”
“是啊,我记得那天过来的是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
“啊,我想起来了!”一旁的刘婶子突然叫出了声,“那天,我倒是瞅见过这个小子,当时大家伙都还笑话新郎官那么大一人娶个媳妇儿还手抖呢。就站在我身旁的楚二婶子眼尖,她盯着新郎官身边的那个人看了半天,说他长得真好,人也斯斯文文的,看模样倒像是个读书人。看着年纪不大,还说等楚家丫头回门,向她打听这个人来着,好把她家的三丫头说给他!”
“……”
也就是说,那楚二婶子看上的女婿摇身一变成了楚桐的男人。而那天,大家都以为是新郎官的那人却是个局外人。
……
“楚桐?”
一道清朗的男音忽然在楚桐他们背后响起。
楚桐一听有人在叫自己,身子一顿,转过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近八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纹的青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褙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的冠带,唇角一颤,斯斯文文,倒有几分气度。
“骏生兄。”见是孟骏生,曲景之作揖道。
听到这声叫唤,孟骏生才将目光从楚桐身上移到一旁的少年身上,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景之?你怎么在这里?”
曲景之:“……”
孟骏生和曲景之是同窗,曲景之成亲娶得的哪家姑娘,他会不知?
楚桐轻蹙眉宇,怎会看不出其中的隐情?
“今儿是我带着相公回门之日,他不在此处,又该在何处?”楚桐目光落在曲景之身上,一点都不显僵硬,似水的眸子望着他,道:“你说是吧?相公。”
“……”
莫名的,曲景之耳根子一红,不过,本该是个亲密的称呼,从这个女人嘴里蹦出来,仿佛是叫着路边的阿猫阿狗。
“回门?”孟骏生瞠目结舌,白皙的脸庞更白了几分,抬起轻颤的手指着他们,“你们已然是……”
“夫妻”二字,如刺鲠在他的喉间。
楚桐见他欲言又止,便接了话茬,道出了这二字:“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