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嫌弃的睁开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缓缓叹息了一声。
原本一直用内力压制着金蚕蛊清醒,但那日审讯完去找魏言,无意中听到他与丽嫔的对话,心魔暴走,她压制不住体内的蛊毒,才被反噬。
……恐怕原主这身体,没几月能撑了。
“齐大人醒了!”
药仆欣喜的声音传了出去,门外轮番守着的锦衣卫立马精神抖擞的飞去前院,把刘昉捉了来。
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刘昉快步走进屋内,将脉诊搭在千晚手腕下。
“大人,感觉怎么样?”
千晚嗓音有些哑,“还可以。”
刘昉探着她的脉,边吩咐药仆去抬碗水来。
魏言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低声说了句,“我来吧。”说完便转身去桌边倒水,提着茶壶的手微微颤抖,好几次都险些倒洒了。
他沉了口气,将眸底的汹涌暗色压了下去。
这么多天,只有今日,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魏言,你先出去。”
床榻上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他连做梦都在想,可听清内容,魏言脚一僵,脸上的笑意蓦地冷却,几乎就要问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撵他走?”
但他几息之内,将情绪尽数收敛。
只留一双憋红的凤眸,不舍的看了千晚一眼,克制而温顺的回道,“好,我先出去。”
刘昉沉默的看着千晚,把脉的手也在抖动着。
果然下一秒,看见千晚从床榻上坐起,没走几步便栽落在地。
“大人!”刘昉急忙扶她站起。
千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看着神色平静的千晚,刘昉不忍的别过头,有些想哭。
虽然人是醒过来了。
可大人她……
看不见,也无法行走了。
刘昉极度自责的低下头,有些哽咽,“大人,怪我医术不精,这个药,果然损耗太大了……”